看着那放在桌板上的红包和合同,梁招月愈加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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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云川陪着柳依棠待到初二,应付完那些从各地赶回来过年的长辈,他准备返回望京新景。
走前,柳依棠到底不放心,问:“你和招月没事吧?”
周云川没正面回答,而是反问:“您希望我和她有事?”
柳依棠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一时又找不出怪在哪里,心里很是不安,说:“你这孩子,什么时候和安安一样喜欢逗嘴了?招月那孩子在杭城我总是不放心。”
周云川说:“您多虑了,以前我最忙的那几年也差不多这样的情况。”
柳依棠想也是,金融这行忙起来的时候,哪管什么过年过节。
可终归是不放心,她说:“有事没事多联系联系招月,那孩子看着是藏不住事,可一旦认真起来,我都看不透她。”
回去路上,想到柳依棠的话,一到家,周云川看了眼时间,想着这会梁招月大概在休息,便给她拨了个视频电话。
电话响了没两声,那端就挂了,随后是梁招月发过来的消息。
【月亮:呜呜呜我在开会!!!】
周云川想了想,给她发消息。
【周云川:有时间给我回个电话。】
梁招月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只是轻轻扫了一眼,将手机反扣在桌面上,继续和离婚律师视频。
杨律师说:“谁打来的视频电话?”
梁招月说:“一个同事。”
杨律师看出来了,没点透,而是说:“你这工作不是和律师打交道最多吗?怎么找到我这小律所了?”
券商投行做业务时,只是起到中介机构中重要的一环,另外两个机构则是会所和律所。日常工作积攒下来,梁招月自然接触到不少律师,想通过中间人找到一个离婚方面的专业律师属实简单。
可她偏偏避开了,也避开了所有和云和资本有过合作的律所。
经过这么一番排除,最后在北城能找到的,只有那些小律所的律师。
梁招月说:“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协议的事就麻烦你了。”
杨律师开玩笑:“我最近什么案子都撇一边了,就一心只忙你这个,万一打成功了,我这是名利双收,以后的案子不愁了。”
梁招月知道她这话里的意思多少还是点醒自己居多。
作为女人,如果有一条更快的捷径能够通往成功,想来大部分人都不会拒绝。
梁招月也是,只是这一次到底不一样。
如果她一开始和周云川只是做做样子,并未抱其他不该有的心思,那么现在她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她第一次接触体验感情,便就得到这么痛苦的一个教训。
她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顺心而为,至于那些权衡利弊她一点都不想去计较。
她只想快点结束这场荒诞的婚姻。
她笑着和杨律师说:“那就祝我们都得偿所愿。”
两天过去,周云川也没接到梁招月的回电。
这天他从公司回来,路过客厅的时候,看到那摆在柜子上的三袋年货,想了想,他转身,朝客厅走去。
三袋年货,其中对联和过年装饰品占了两袋。
另外一袋则是零食。
梁招月说,难得一起过年,他们可以到影厅吃着垃圾零食看电影,随后又说,家里的影厅总算派上用场了。
可惜的是,这袋零食和影厅都没能派上用场。
他打开那两袋装饰品,想着下午也没事做,把它们都贴了算了。
到时她出差完回来,看到一屋子的装饰,大概心情也会很好。
思及此,他开始找工具忙活。
徐明恒纯属被家里催亲逼烦了,找孟安安,对方又一直占线,他明白这是被拉黑了,左右也没处可去,知道梁招月最近出差,周云川一个人在家,直接来他这边躲清闲。
一进门,看着这一地乱七八糟的东西,又看周云川正在贴对联,他愣着看了数秒,随后笑得好不乐呵:“以前不是不做这种事吗,怎么今年勤快起来了?”
周云川将他当作空气。
徐明恒不用猜都知道,这八成是梁招月的主意,刚出社会的女孩子心里还是稚气满满,喜欢这种仪式感的东西。
不止梁招月这样,孟安安亦是。
他顺手拆了袋薯片,没骨头似的躺在沙发上,一边咬得脆脆响,一边笑话周云川:“还不特别,不特别的话劳您大驾亲手在这做这些。”
周云川贴好了卧室的对联,过来拿新的,见徐明恒已经打开一袋薯片,正要开第二包,踢了踢他,说:“自己叫外送。”
说着,取过他手里还未来得及拆开的薯片,放进那购物袋,拎到餐厅放好。
徐明恒不可置信:“兄弟!就一包薯片!你至于吗?!”
周云川只是凉凉睨了他一眼,继续贴对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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