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萱将质问的话语说出口後,不免感到有些不妥,只是还没等她开口反驳,何灿便微微眯起眸子笑着回答了这个尖锐的问题。
「也许就和你说的一样也不一定?我并不否认这点,但这只代表我既不讨厌你也不喜欢罢了,什麽也没代表,这麽解释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亲耳听闻这番话语,许庭萱一愣,显然不晓得该作何反应才好,随後才苦笑地扯了扯嘴角,意识到这个表情似乎有些牵强,索x低下头来掩饰。
「我知道的,我只是有时候会想着,总是没有人能够真正理解内心的我,就算说出想法所有人也都只会认为我这是病了,一个个都想尽办法要我看开点……」
「所以你就迳自认为我是了解你的?」何灿说到这不免有些失笑。「就因为我那时候告诉你,要是想跳随时都可以跳下去不成?」
许庭萱咬着下唇,何灿就像是没看见她的纠结似的,继续开口说了下去。「说真的,你怎麽就没想过,你其实si不si都不关我的事情呢?」
也许他无情无义,也许他是不在乎那些和他没有什麽关联的事物,然而更让何灿无法理解的是,为什麽就有人喜欢将一些奇怪的东西往他身上套?
「这些我都知道的,但是——」
「你究竟觉得活着到底有哪里不好?」何灿猛地打断了许庭萱的话语,认真地看着对方的眸子。「是因为坚持下去实在太累了吗?还是觉得没有意义可言?」
「也许都有吧,很多时候都觉得x口很闷、很窒息,无法呼x1,也会质疑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究竟要做些什麽才算是真正存在过,偏偏还得强颜欢笑。」
「要是不想笑的话,不笑也罢吧,反正也没人看不是吗?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对我们来说只要开心就好。」何灿抬起头看向纯白的天花板,双眸有些涣散。
说真的,他有点不太理解自己坐在这里开导许庭萱是怎麽回事,明明是对方打算和他聊聊的啊,怎麽反倒莫名成了心灵导师了?
虽然他个人对此也没有太大的意见就是了,反正不过只是动动嘴皮子。
「那你平时又是为了什麽才笑的呢?你和竣恩不一样不是吗?我看得出来那并不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许庭萱锲而不舍地追问下去。
「也许……我只是怕有那麽一天,我会忘了该怎麽笑、该怎麽去表达开心的情绪而已,不过是一种习惯,与强颜欢笑无关。」何灿阖上眸子,g起嘴角笑道。
最一开始的理由,其实何灿也忘得差不多了,不过他也不是那种会去计较那些小事情的人,索x也就这麽认为了。
反正要是哪一天他忽然觉得一直保持笑靥很麻烦的话,也许就会乾脆地舍弃掉这个习惯了吧?毕竟他一直是那样我行我素的x格。
「那麽灿你难道不会觉得,这个世界对我们很不公平吗?」
「我知道你想问的是什麽,不过b我们更惨的人也不是没有。」何灿轻叹了口气,睁起眸子看向许庭萱。「毕竟最惨也不过只是一si啊。」
结果最终这个话题还是不了了之,也不晓得许庭萱究竟是怎麽想的,总之何灿也没打算追问下去。
许庭萱所说的那些他并不否认也无法否认,甚至心底还有一些是认同的,只不过即便如此又能如何?怨天尤人也无法改变现况。
世界会继续转动,太yan依旧会升起,人们还是得面对未来。
哪怕何灿再如何希望时间过慢一些,崔竣恩动手术的日期还是得如期到来,何灿为此还难得起了个大早,就只为了和他多相处一段时间。
不是五成的成功率让人心生惶恐,也不是害怕再也见不到他的身影,只不过是种心灵安慰,希望藉此多带给崔竣恩一点勇气,能够顺利度过这个难关。
一个连ch0u血都会害怕地哭出来的小男孩,也许根本就不知道他要面对的究竟是什麽样的困境,更也许何灿这麽做不过只是在慰藉自己。
「怎麽样?竣恩,你会害怕吗?」许庭萱坐在崔竣恩的床沿担忧地询问。
她总觉得无论成功率高低,只要能动手术就是一件好事,就算最後还是免不了一si也同样,至少许庭萱很是心生羡慕。
「不会!因为竣恩是男子汉所以才不会害怕呢!医生也告诉我只是睡一觉而已,根本不会和ch0u血一样痛!」
「哇!竣恩好bangbang,好勇敢啊!」
何灿听闻一旁幼稚的对话不免有些汗颜,但最终也没有多说些什麽,只是坐在一边看着他们俩的互动,既没有选择加入,更没有不识时务地泼冷水。
「灿!你怎麽不说点什麽鼓励的话?」
见许庭萱忽然将话题转到自己身上,何灿不免愣了愣,最终才在崔竣恩的注目之下缓缓开口。「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痊癒的,竣恩。」
「谢谢你,灿哥哥!」崔竣恩笑笑地跳下床握住何灿的手晃啊晃。「就算我的病好了,我也一定会时常回来看你和庭萱姊姊的!尽管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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