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上新酒,就发现场面有点不对劲。
今上对着清瘦的驸马执手相看,满眼含泪。
“清之啊。。。”他哽咽道。
“殿下?”郑显祖不解。
“清之,你没有si,为何不肯告诉寡人?这么多年,寡人对你甚是想念哪!”
此言一出,近旁几人皆惊诧,字为清之的亡故者,除了锦城大君李瑜,还能有谁?而他形态气质确与眼前这位相似。
“殿下误会了。。。”驸马语气颇尴尬,似不知如何是好。
“我们这一辈王子皆以美玉为名,但只有你一人才真正名副其实,可惜你为着执念英年早逝了。你知不知道,寡人在听到你的si讯后,有多少后悔、多苦痛?兄不想你si啊清之!你以jg钢温润之质,非要与沉悍铁石争锋,最后落得玉碎珠si。你是求仁得仁了,可是留兄在世上,无时无刻不在缅怀,无时无刻不在恸悔啊。。。”王言罢泣下。
一座闻此咸愀然变se,不安地窃窃私语开来。
“殿下,您这是怎么了?他不是锦城啊!锦城已经si去多年了!”中g0ng殿闻讯飞奔而来,已顾不得国母仪态。
看到丈夫错把他人当大君,还抱之泣涕哀嚎,她也不禁泪下,堂堂大丈夫失态若此,运命何其残酷!
“是清之回来了,他没有si!你看,他还好好活着,与十年前一模一样!”李瑈笑着轻揾郑显祖的脸。
“天地祖宗,昭质在上!请保佑殿下恢复神智吧!”王后崩溃地大哭。
“殿下,臣不是锦城大君,是您的nv婿啊。。。”
“什么,你不是清之?那么清之呢,他在何处?”王大梦初醒一般,随即失魂落魄,丢下一众g0ng人去寻。
“我们固然失德甚大,但请老天只惩罚我一人吧!”尹氏边哭边跑去追了。
弘珠急望向驸马,他或是感到她的注视,也回头望了她。
一刹那的对视中,她明白了这一切是他所为,难怪刚刚懿淑那么急着进茶,恐怕就是被他劝诱的吧。
是他早有此安排,还是见自己yu行事才提前发动?无论如何,用自己的冒险替换她的,她是该有所感念。
此癔症并非第一次发作,众人想必不太会怀疑下毒,且花茶乃王的亲生nv所献,自然没人敢怪到懿淑头上。
郑显祖如此行事,确实缜密不疏,只是这样就能至那人于si地么?
不久后,王再次如失心疯一般,拔剑追赶着某g0ng人,口中大喊“安平为何一再搅扰,寡人今日再杀你一次!”
此事一泄,朝野惊惧,诸臣怕他哪天又发疯,于狂乱中杀了自己。
李瑈清醒了亦后怕,自知不宜久恋王位,遂下旨将传位世子。
郑麟趾等依旧例反对,气得他大骂:“运去英雄不自由,汝等yu违予志?是yu促我si也!”
九月七日,群臣奉戴李晄继位,尊李瑈为太上王。
是夜,新王与百官大宴,上王只待一阵就疲惫不堪,不得不回到明政殿歇息。
他独坐殿上,只觉人生如梦。
“来人呐,寡人渴了。”他唤道。
宦者躬身递上一盏茶,饮尽顿觉清爽异常。
“这是什么?不是普通的茶吧?”
“是,这是加了薄荷的茶。”
“弘珠?怎么是你?”男子又惊又喜。
“是,我是特地来服侍您的,上王殿下。”
“服侍我?你何时有过这样的殷勤?”他笑道,直觉地嗅出一丝异样。
“平日自然不会,但今夜,是您在这世上的最后一夜,因此我必然要来送您一程。”
“什么?你,这茶?!”李瑈立刻明白。
“是,南洋的薄荷里,还加了致si的毒药。不过,并不会使您感到痛苦的,虽然您杀了那么多我所ai之人,但您——亦曾是我所ai之人,我对您的情ai,到今天也没完全断绝。所以,我选了这一毫无苦痛的结束。。。”公主抬头说道,目中有盈盈泪。
上王抚了抚太yanx,似乎在勉强支撑着:“来人呐,我说有人吗?”
他的吼叫化成喑哑的低语,并无法传到远处,看来侄nv这次是有备而来。
“殿下,您已打发了亲信去协助新君的夜宴,所以殿中现下无人,您不记得了吗?”
“你!你果然是。。。恨了寡人一辈子啊!”他喟然长叹,眼中有恨,亦有遗憾。
“也ai了您半生,只是相ai在这世上远远不够,所以我们两个才会走到今天这步。”
“你。。。你不怕,寡人找来人?”李瑈说着要起身,最初的震惊过后,是愤怒和报复yu。
“殿下,难道您真的以为,我若走不出这明政殿,今上就会安然活下去吗?”弘珠微笑道,平生第一次,她如此有胜算。
“什么?!”狮子般的身躯颓然坐下,眼前这个娇弱的nv子,从未显得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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