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只是说,“回,回去吧。”
“好。”冯权冷淡的应了一声,皇甫转身时踉跄了一下,所幸扶住了门框没有跌倒,冯权下意识要去扶他,见他拖着步子径自走了,心里又不禁恼火起来。
二人一前一后回到了寝室,皇甫坐在桌前,揉了揉膝盖,“布庄的绵袍已送来了。”
“好。”冯权应着,吹灭了灯笼中的烛火,将其扔在了墙角。
“你……”皇甫默默叹气,“你去哪儿了?”他以后也好知道去什么地方找人。
冯权瞥向他,忽地勾起一抹无谓的笑,“你也不必知道。左右我不会杀人放火的,等不到你先睡就是了。”
“阿睿,我,我只是怕你出事,没有想别的。”
“不必在意那些有的没的,事到临头,谁也躲不过的。”冯权说着,转身去了浴间。
皇甫追了过去,“阿睿。”
“你有事么?”冯权挡着门,并不打算让他进去。
“以后还是不要太晚回来,现在马上就要立冬,外面那么冷,你身体又不好,万一病了不也是难受么。”
冯权哼笑一声,“不敢劳烦你这么费心。”
“阿睿……”冯权正要关门,却被皇甫伸手拦住了。
“怎么?想一起洗?”冯权笑着,“可惜你这么想,我却不愿意。”说罢,便掰开了皇甫的手,将门关了个严实。
“你就是生我的气,也不该拿自己的安危开玩笑的。”皇甫高声喊着,冯权突然开了门,用力的拽住了他的衣领。
“所以呢?”冯权冷言冷语的质问着,“在襄武在津阜的那些事,或者是我冯权在你心里究竟算什么呢?我是你拿来取乐的东西么?高兴了就视如珍宝,不高兴了就弃之如敝屣!”
“我没有!”皇甫满脸的委屈。
冯权心中苦涩,“你便是书读得不多,也该明白事理吧,你是觉得像‘永不相背’这样的话也只是说说而已么!你是觉得‘不必相会’这种话听着很顺耳么!”冯权气得额上的青筋都在突突的跳着,“你哪怕犯了错但凡认错求饶,我没有不原谅你的,所以你不过是欺负我心软罢了。皇甫云,我对你仁至义尽了!”
“所以你为何还要去买什么绵袍呢?”
冯权深吸了一口气,感到了无比的冒犯和折辱。
“你不是已经很生气了么?为什么还要事事为我着想?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好到我承受不起,好到我想要留你一辈子。我不想说那些话,更不愿意送你走,可是你是冯权,你终究是要回到冯权的身份中,你有妻有家,将来还会儿孙绕膝,颐养天年。”皇甫双眼通红,“没有我。”待时间久了,冯权或许会将他这个人也忘了,不记得当初襄武之行,不记得曾经有过‘永不相背’之约的皇甫长喻。
可是他忘不了,冯权的救命之恩他结草衔环都难以报答,还有那些无望的眷念,会跟着他由生到死,直到他踏上黄泉过了奈何桥,前尘的恩怨纠缠才能彻底的了结。
“你以后的岁月里,都没有我了。”
冯权松开了手,久久不语。
静默之中,皇甫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说了太多,差点都要把心意都表明了。他太失控了。
“阿睿…”皇甫平复了躁乱的心情,“宋先生说,可以让我住在医馆里,以后也比较方便,不必在外奔波…”
“我,我答应了,我可能明天就不会回来了,你以后都早些回来歇着吧。”
【你们暂且分开一段时间,会好一些的。毕竟,往后,是要分开一辈子的。】
小院里,安静的可怕。
皇甫离开已经四天了。
冯权枯坐在桌旁,无聊地拨弄着琴弦,屋子里还会有些声响。
医馆里很忙,他曾去偷偷看了一眼,皇甫紧跟着宋先生,学得很认真。
他偶尔还会去私旅中抚两曲,更多的就是无所事事了。
他也知道他该回临洮了。
可是他订了年节的衣裳还未做好,他其实还想看看皇甫穿上以后会是什么样子。
“阿睿!”
忽地听到皇甫的声音,冯权怔了一下,回头去看,皇甫满面喜色,身上着了一件绛紫的丝绵袍,衣上用金银丝线描了仙鹤的轮廓,那是一件华贵的重衣,层层叠叠的,衬得皇甫很是文雅庄重,冯权想着,皇甫这样的小郎本就该是这样的。
“喜欢么?”冯权看着他,自己是很满意的。
“喜欢。”皇甫连连点头,“只要是阿睿选的,我都喜欢的!”
冯权失笑,却又不自觉地想起了皇甫如今住在医馆的事,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你为什么不愿意同我住一起了?”
“那我明日就搬回来。”皇甫从善如流。
冯权窃喜,“真的?”
“嗯。”皇甫抓了抓头发,“我以为阿睿讨厌我了。”
冯权连忙否认,“没有的,我之前只是有些生气罢了,现在已经不生气了。只要你回来,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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