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曲越打开门想要拿给我,却被随眼一瞥的内容定住了身。
她看得好认真,使我不忍打扰。
每看一行,她的世界便有一小块坍颓。直至最后一行,终于四分五裂。
让她读到这样的信绝非我意愿,可在发生的刹那,我感到一种轻盈的解脱。我镇静地等待着她的崩坏。
她的颤抖,她的难堪,她的逃窜,无一不在取悦我。
最好的爱,滋养出最恶劣的我。
明日的家家酒,华美的新人,都不会有了。
收好信笺和匕首,才担心起曲越会有冒失的行径,匆匆追她到楼下。却看见她已经在和陈年僵持。
陈年没有休息,深夜在酒店的吧台处同桑奚喝酒。休息区零星几个客人看了过来,桑奚仍是好事者姿态,噙着笑隔岸观火。得找他收票钱才行啊。
曲越像看病毒一般看着陈年,嗓音打颤,是在强撑着自己诘问他:你和我结婚,就是为了做你禽兽行径的遮羞布吗?不,连禽兽都不会这样恶心……
不及陈年反应,她又稳了稳心神道:说到底只是形婚,我们互相没有任何责任义务的约束,但是多看你一眼,我都被龌龊得要疯掉,今晚我就会走,你好自为之。
陈年错愕失语,在曲越走后扭头发现了我,瞳孔一颤,旋即意识到什么。
我的神情在他望过来的瞬间变得脆弱,像散了魂,湿冷的目光砸向他——
一秒,
两秒,
叁秒,
转身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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