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妚跟着傻大个走了,按理说,被人用这样的姿势扛着是很不舒服的,何况这人还如此壮硕,稍微不注意一走动,全身的骨头都要被颠散架。
可这人的肩又宽又厚,肌肉紧实且附着着恰到好处的肉感,不至于坚硬硌人,她趴在上面,也不是很难受。
李妚肚子都饿瘪了,咕咕叫着,伸伸懒腰又打了个哈欠,“饿——”
傻大个人高腿长,一步跨出去好远,“娘别饿,马上到家了!”
我不是你娘。
李妚想说,她不是这个人的娘,那她跟这个人是什么关系呢?
失去了大量智商的李妚显然无法思考这个问题。
“饿……”还是注重当下的事情吧,李妚瘫软身子,双手直直下垂,有气无力的:“我饿……”
“爹!我们回来了!”
灶屋里,姚大娘猛得一把擦干额上的汗,她今天高兴得不得了。
自家死老头一年前从山旮沓里捡回来一个傻子,傻子力气大,吃得也多,但这几年收成不好,天灾人祸不断,一口饭供不了叁个人吃,死老头昨天去镇上卖山上采的药草,没个几天回不来。
趁此机会,她骗傻子,把傻子带出去丢了,那么远,傻子又不认路,肯定回不来。
姚大娘在秸秆堆里翻翻找找,拿出了藏匿的盐袋。
死老头出门了,傻子也丢了,终于有机会自己享受。
黝黑开裂的手指激动得颤巍巍打开袋口,姚大娘如视珍宝般捏了一小搓,盐巴落进锅里之时,她竟然听到了那个傻子的声音。
“爹!你在哪儿?福顺回来了!”
该死的小畜牲!真的是他!
姚大娘咬牙切齿,迅速把盐袋藏好,若无其事的在锅里搅着。
门没关,福顺闻着香味,走到了灶屋,他惊奇的看看李妚,又看看姚大娘。
“怎么有两个娘?”
看他那傻不愣登的德行,姚大娘瞬间一股无名火“蹭”地就冒了起来,跳起来狠狠拧着他的手臂,尖利干枯的手像只钳子,福顺长得再壮也受不了,委屈的痛呼出声。
姚大娘嘴里像连珠炮似的,扯开嗓子就骂:“你个小畜牲跑哪鬼混去了!老娘找你大半天,连根毛都没见着!这小浪蹄子又是谁?从哪勾搭来的?!我可告诉你,咱家穷得叮当响,你个吸血鬼都快把家吸光了,还弄个赔钱货回来!赶紧的!把人给我弄走!敢不听话老娘扒了你的皮!”
姚大娘骂完福顺不够,刻薄的脸凑到李妚面前,福顺看她还要对李妚发难,慌忙的将人拉到自己身后,“娘!是娘!”
闻言,姚大娘更气了,死老头不在,她便不再顾虑,一巴掌扇在福顺身上,她虽然瘦弱,但常年干农活,力气早锻炼出来了,这一掌下去,福顺身上立马浮现出一道深红的掌印。
“什么娘不娘的!滚出去!”
李妚扒开福顺的手,眼神直勾勾盯着锅里的东西。
姚大娘看见,挡住她的视线,“看什么看!还不快滚!”
“饿……”
姚大娘心道不好,又来个傻子。
她又看了看,这小傻子长得还挺好看,细皮嫩肉的,衣服布料也与平常人家的麻布衣服不同,怕不是哪家跑出来的大小姐。
“你是哪家的姑娘?”姚大娘谨慎问道。
李妚舔了舔嘴唇,眼巴巴望着锅,视线不肯离开一点,“吃饭……”
姚大娘最后还是将二人赶了出去,“想吃东西自己去找!我这儿可没有你们的份!”
田地里的菜苗都还没长好,福顺身上又没钱,思来想去,他带着李妚去了山脚下。
“娘,山上有兔子,我打兔子给你吃,你别饿了。”福顺背着李妚。
“哦。”
山叫什么名字福顺不知道,但当初爹是在这里捡到他的,所以印象深刻,村里人平时也总在这座山里打野味采草药谋生,福顺对山里的情况有些了解。
李妚趴在他宽阔的背上,惬意的眯起眼,福顺身上散发的热量让她感觉很舒适。
把李妚轻轻放在树墩上,福顺说:“娘,你待在这里,我等会儿回来。”
李妚:“哦。”
饥饿的李妚对所有事物都不感兴趣,她抬头望天,望梅止渴般想象着美味的食物。
福顺果然很快就回来了,脸脏兮兮的,手上捏着两只兔子一只野鸡。他饭量大,觉得这几只动物太小了,可娘还饿着,再去抓的话要花很长时间。
“动物越来越少了,比我上次来的时候还少。”福顺一脸萎靡,而后话锋一转,问道:“娘,你现在就要吃吗?”
这几只动物看上去像被活生生掐死的,眼珠子都凸出来,嘴边还有淡淡的血迹,李妚皱眉,摇摇头。
福顺笑了:“那我们回去吃,生的不好吃,家里有火,可以把它们烤熟。”
说完,福顺伸出手。
李妚虽然懒得走路,但看他拿了这么多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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