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朱终于摸索到了掉落在地上的衣架,她不管不顾,劈头盖脸就朝“宋徽宗”脸上抽,逮着他脸上脆弱的地方捅。“宋徽宗”吃痛,一把夺过艾朱手中的衣架,正待抽到她身上,化妆间的门被一脚踹开,季如云怒吼着冲了进来。“我报警了!”季如云扑到“宋徽宗”身边,狠狠把他推开,然后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将艾朱裹在了怀里。艾朱凄惨地冲季如云笑了一下,虚弱地倒在她的怀里。“宋徽宗”冷笑一声:“你可以试试。”“范兰恩!”季如云怒吼,“这是犯罪!”范兰恩有恃无恐地整理好衣服,施施然站了起来,大摇大摆超门口走去:“我说了,你们可以试试。”季如云目眦欲裂,刚欲起身,就被怀中的艾朱拉住了:“罢了罢了,别惹官司。”“怎么能放过他?”季如云义愤填膺道,“证据确凿,我现在就带你去验伤!”“至少这回是个齐全人儿。”艾朱痛苦地闭上眼睛,声音低了下去。季如云不明所以,看着艾朱一阵心疼,她小心地扶起艾朱,劝道:“我们新社会和大清不一样,坏人是会得到应有的惩罚的。”艾朱勉强睁开了眼睛,声音里是无尽的沧桑,她叹道:“如云,我看过清帝退位,看过五族共和,人生啊,无非是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朝廷还是政府,封建还是民主,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并没有什么不一样。”季如云还欲再劝,艾朱虚弱地挥挥手:“你说验伤,那就去吧,但是证据,我想留在自己手上。”两个女孩刚在车内坐稳,季如云的手机就响了。季如云嗯嗯啊啊地敷衍几句,脸色铁青地挂了电话,她气愤地将手机往后座一甩:“咱们走!”艾朱离得近,听到了制片人一番软硬兼施,无非是劝她们息事宁人,她知道季如云咽不下这口气,反而过来安慰她:“就当这事没发生过,我没事的。”季如云却看不惯这种“包子”行为,觉得艾朱完全是旧社会的思维,脑子里还是封建帝制那一套,根本不信任什么“官府”。但是她一时也不知道要如何劝说艾朱,只好打开地图,先搜索最近的派出所在哪。两个女孩各怀心思,车厢里安静下来,只有空调风扇运转的单调声音。“左老师在这个圈子里地位不高,对吗?”艾朱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谁?”季如云脑子没转过弯来。“左尚贤老师。”季如云这才明白,艾朱听进去了她那句不能喊‘小姐’,连带对左尚贤的称呼也变成了“左老师”。只是“左老师”这叁个字听起来怪怪的,让她第一时间想起的是“苍老师”。“嗐,娱乐圈儿,俊男美女太多了,乌央乌央的,小贤暂时还没混出头来。”季如云甩甩头,赶走自己奇异的联想,叹了口气道。
“那么怎样才算作‘混出头来’?”“得有个有分量的奖项傍身,拿个含金量高的影后、视后,如果这些也没有,至少也得有人气。”“影后和视后一样贵重吗?”“影后比视后贵重,电影圈儿还是比电视圈儿逼格高,大荧幕嘛。”季如云怕艾朱不理解,补充道,“回家我就带你看看电视长啥样儿,你看过电影,电视不难理解。”艾朱点点头,紧了紧身上的衣服:“那我就要当影后,反正我也回不去了。”季如云也点头:“那我要拼命给你拉资源,让你当影后,反正我的小贤也回不来了。”两个女孩相视一笑,从彼此的笑容和豪言壮语里,找到了并肩同行的默契。“我不是忍气吞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现在没有根基,犯不着招惹权贵。”艾朱拉着季如云从派出所出来,解释道,“等我成了影后,我要在他屁眼子里塞十个铁珠子!”季如云哭笑不得——合着这位太奶奶不是不相信官府,而是信奉“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那套江湖规矩!“影后只是最佳女主角,不是皇后娘娘!你混成了影后也不能对人动私刑,那是犯法的呀!”“准能有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这种事我想自己解决。”艾朱有一种莫名的坚持,“他犯法我也犯法,正好两相抵消。”季如云几番劝说无用,知道拧不过这位“太奶奶”,只好先带艾朱去医院:“既然如此,那咱们验伤,如果你身上有那个畜生的体液,正好留作证据。”上了车,季如云提醒艾朱系好安全带,又气鼓鼓道:“还得做一体检,怕那个人渣带了什么脏病!”去医院的路程稍远,路上有点塞车,季如云无聊地看了看一眼望不到头的车流,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问道:“嘿?之前赶着让您交差,都没来得及问,您老人家来了咱们这儿,人生地不熟的,都没觉得害怕吗?”“木已成舟,有害怕那功夫,还不如想着怎么办好眼前的事儿。”艾朱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她虽然在京城长大,始终觉得自己还是个湘妹子,而湘妹子的胸口,都有一个“勇”字。“用咱时兴的话,您这样儿啊,是‘不内耗’,多少年轻人巴不得呢。”季如云其实也是不内耗的人,她刚转行做经纪人,毫无背景根基,全靠自己一双手,要在这娱乐圈拼出一片天,根本没工夫搞什么“内耗”,只想着如何解决手边的一切工作。“您见着我这么一个老货,都没觉得害怕吗?”艾朱也好奇道。“甭提了!谁少女时期没做过清穿的美梦啊,四爷和八爷,选哪个好呢?”季如云接着解释道,“我们这之前特别流行穿越到雍正朝当皇妃的电视剧,想到小贤现在不知道在哪个皇宫当贵妃,我就羡慕的不得了。”也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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