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说到结婚,艾朱还真没有考虑过这个选项。之前想要“成亲”,是因为身在风尘苦海无边,结婚相当于上岸。即使只是当个“玩意儿”般的妾室,也比风月场里迎来送往强。艾朱很幸运,洪老爷是个良人,为她提供了一方避风港。而且,如果不是进了洪府,也就谈不上后来艾朱出国随访的一切奇遇,“公使夫人”的名头也更就无从谈起。只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这个名头让艾朱享尽了风光,也直接导致了洪夫人对她的不满,洪老爷这棵遮风挡雨的大树一倒,艾朱就成了丧家之犬,不得不再次“下海”。第二回下海,艾朱算是明白了,甭管多可心的爱人,多稳重的靠山,都不如自己自立门户。干一行爱一行,风月场虽然是苦海,但也比寄人篱下、仰人鼻息少了那么一点风雨飘摇。这一回,艾朱把自己拱上了花魁的位置,总算稍稍有了那么一丁点儿的自主权。上天待她不薄,甚至把她送来了一个新的时空,更难得的是,她还拥有了自己热爱的志业。多少人穷其一生,都无法找到自己的热爱所在,而艾朱,不仅找到了,还和业内顶尖的导演合作,成了电影里正儿八经的女主角。艾朱珍惜这样的际遇,能够敞敞亮亮地不靠出卖皮肉过活,她当然想要探寻自己生命的边界。相比之下,结婚,简直是一件排不上号的事儿,犯不着孜孜以求,急着把自己拴在一个男人身上,无论他有多好。艾朱在现代社会混得虽然久,但是还没洗掉那一身遇山开路遇水造桥的莽气,她甚至觉得自己本就该是这个时代的人,女子有了不依附男人而活的出路,还巴巴地结啥婚呀,搞得她不知道婚姻是个啥样子似的。艾朱看得可太明白了,以前的婚姻,就是合法的长期卖y。至于现代的婚姻,艾朱没经历过,可不敢乱说。李雨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美得找不着北,他砸吧着嘴,反复回味刚刚媒体会上艾朱那生猛的一句宣告,反正按照他的解读,艾朱的当众“求婚”,就是对他的最高赞美。说来李雨白也不是个上赶着结婚的主儿,毕竟铁打的李公子,流水的金发超模。李雨白对待那些大美人儿,明明也是贴心顺意,偏偏在艾朱这里栽了跟头,贴心顺意还不够,还惦记上了名分,想要垄断这个嘘寒问暖的专属位置。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李雨白说不上为什么艾朱是自己这里的独一份儿,但他总觉得,自打在游轮上那惊鸿一瞥,自己体内就催生出了一种奇异的宿命感,注定是要为这姑娘鞍前马后。李雨白费尽心机救艾朱脱离范兰恩的魔爪,香港一别之后孤寡了好一阵子,直到再遇上艾朱才沾了荤腥。现在俩人,小手早就牵过了,一张床上也滚过了,他懂她的理想和坚持,都说“念念不忘,必有回响”,李雨白觉着,如今这架势,这回响如果不是婚礼进行曲的旋律,真是说不过去啊!大洋彼岸。
被铁丝网和高压线切割的天空支离破碎的,范兰恩眯着眼睛,朝高台上荷枪实弹的武警望了望,嘴角撇出了一个浅浅的弧度。当天晚上,范兰恩又梦见了左尚贤。他梦见左尚贤掀开他的被子,不由分说挤上了他的小床,一口含住了范二爷,一番舔弄吸吮,他舒爽得呻吟起来,按着她的头渴望不断深入一丝冷峭的微凉惊醒了他,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自己的床上,还真不只他一个人。“妞儿”这两个字才喃喃地脱出口,范兰恩便猛地惊醒过来,怒不可遏地将身下的人一脚踹下了床:“你他妈给老子滚远点!!!”狱友小胡抬起湿漉漉的眼,分明是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范爷,我保证把您伺候得舒舒服服的。”他一边说着,一边眼睛不住地往范兰恩那里遛,那么坚挺、饱满、紫胀的部位,硬生生地翘着,坚硬粗壮傲视群雄,才舔了一口就勃起了,一点儿都不客气的。虽然在洗澡时已经见识过了无数次范兰恩那家伙事儿的雄伟,真含进了嘴里,小胡才知道,器随主人,范二爷和范兰恩一样,还真是一点儿都不含糊。按理来说,-强-奸犯是监狱里最不受待见的存在——没本事的窝囊废才欺负女人,大老爷们儿-强-奸女人,算什么英雄好汉!然而范兰恩来的第一天,就把一众狱友收拾得服服帖帖。监狱里自成一片江湖,教训一下新来的犯人,更是例行公事,称得上是监狱里娱乐项目般的存在。范兰恩当大爷当惯了,哪里容得下别人在自己头上撒野?当天在采石场,他就直接一石头砸破了挑衅他的犯人的脑袋。狠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范兰恩举起石头那一下子,活生生就是亡命徒的气势。悄悄围观的犯人都被震慑住了,狱警的哨子吹得震天响,范兰恩站在石头堆上,不动如山。从禁闭室放出来的范兰恩,自动成了新的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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