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哥,电话打不通,我下去看看。”没等叶帆回答,樊赤云就打开车门下了车,他站在路口,凝神看向空荡荡的前路。他记得,约莫是十分钟前,他们在这个路口跟丢了黎锦秀的车。刚开始,叶帆还以为是他们开错了路,于是绕了路又回到了导航指示的必经路上,但是即便这样,他们还是没有瞧见黎锦秀乘坐的那辆车的影子。更糟糕的是,电话也打不通。无论是黎锦秀、王亦还是司徒建兰和他们的司机,一个电话都打不通。“怎么样?”叶帆和其他几个保镖也下了车,他们走到樊赤云身边。“老板他们的车到底去哪儿了?”有人弱弱地说:“老板是不是故意甩开我们?那么几个大活人,总不可能凭空消失……”正说着,他便察觉到一阵冷得让人犯恶心的风吹起。“会不会是……出事了……”有人颤抖着声音。叶帆沉着脸:“别胡说。”如果是出事,他们也应该看到受损的车辆。“我不是说车祸,我是说……”那人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撞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叶帆脸色越发凝重。他们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也遇到过一些难以言喻的怪事,不是没这个可能,更别说黎锦秀刚刚从道观回来,指不定他就是因为这方面的事情才会要去道观。这时,樊赤云突然朝前方走了两步。“小樊!”樊赤云回头:“叶哥,我去看看。”“我跟你一起去。”叶帆是这只小队的队长,他不会退缩。他又吩咐身后的人,“去叫人,不怕的人跟上我和小樊,害怕的人守在车上,等我们的电话。”停顿了一下,他看着身上佩戴的无线电,“或者无线电。”“……好,叶哥。”很快,就有十几个人跟上叶帆和樊赤云,踏上了清风街。清风街是联系明月大街和西二环路的一条次干道,四车道,两侧有非机动车道笔直平坦。因为靠近金融中心,清风街街道两旁的建筑多为写字楼或商业大厦,这个点有不少加班的白领下班,所以陆陆续续有私家车从两边的辅道开出来,行驶在明亮的路灯下。看了一圈后,叶帆说:“没有什么问题,先回车上吧。”樊赤云却觉得那些从身边路过的车辆距离他们很远,就像是隔了一层玻璃,连声音都有些模模糊糊。他听到了叶帆的话,却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离开,而是依靠着自己的第六感朝某个方向走了一步。忽然樊赤云的心脏猛然跳动,他难以自控地晃神。再睁开眼时,他的身后已经变得空空荡荡——队友不见了,路上的那些来来往往的私家车也不见了。樊赤云深吸了一口气,隐约明白自己应该是意外踏入了什么不该进来的地方,但是他既然能进来,就一定能出去,说不定还会意外的惊喜。他向前走去,很快就看到一辆歪斜地停在车道上的宾利——那是黎锦秀他们乘坐的车!樊赤云刚想上前,又看到那辆车的旁边还站着一个穿着黑色外套的年轻男人,他反应极快地俯下身,借着辅道和主道之间的绿化带遮掩身形,隐秘前进,直至靠近那辆车。“妈的,车门锁了,怎么打开?”那个人像是在跟什么人通话,“我不会开这玩意的锁,什么破车!算了,我从上面把那货拽出来。”樊赤云小心地透过绿化带枝叶之间的间隙看出去。那人翻身爬上了车头,踩着车头又跳上了车顶,而车顶的天窗处倒着这一个直立着的人,是司徒建兰。连道长都能放倒,是什么邪术?那人扣住司徒建兰的肩膀,死命地将他往外拉,还忍不住埋怨:“修为不高,体重不轻,呵呵。”终于将司徒建兰拖出来后,那个人直接将失去意识的司徒建兰推下了车。“咚——”司徒建兰滚落在地面上,发出闷闷的声响。那人累得不行,坐在车顶喘息了好一会儿才重新跳下去,而就是这个短暂的停留让樊赤云看清楚了他的脸。他见过这个人,就在今天。樊赤云飞速地回想,终于定格了一个记忆中画面——他是那座宫观里的一个守门道士,不是跟黎锦秀交涉的那个,而是被吩咐留下来好好看着门的某一个。这算什么?道士之间的内斗?樊赤云见他并没有进入车辆去伤害黎锦秀或者王亦他们,便没有着急行动。那道士走到司徒建兰身前,背对着樊赤云蹲下了,樊赤云隐约看到他塞了什么东西在司徒建兰的衣服里,然后又取出了背包里取出了一瓶“饮料”,将里面那粘稠的液体浇在了司徒建兰的身上。“道友,有冤就跟阎王爷申去吧,谁让你撞到马道长——”还没说完,后颈处传来剧痛,他睁大眼睛,然后翻了个白眼,倒了下去。“还好,看来还是肉体凡胎。”挨打一样会晕过去。他的身后,樊赤云松了口气,他将伸缩棍收起,重新挂在了腰上。樊赤云动作极其麻利地将地上晕倒的道士捆了起来,知道这些道士可能会结印或者念咒,他又将道士的手指分别捆绑,最后还从道士的外套上撕下了一块衣料,堵住了对方的嘴巴。做好一切后,樊赤云试图叫醒司徒建兰。“司徒道长,你醒醒!”樊赤云摇晃着司徒建兰,发觉对方皱着眉头,口中念念有词,像是在施法:“急急……如律令……”叫醒无望,樊赤云只能先查看司徒建兰的情况。司徒建兰身上的液体是菜籽油,听那个道士的意思,樊赤云猜测,对方应该是想给他做一个物理火化升天的仪式。樊赤云先将司徒建兰身上那沾满油的外套扒了,他刚想扔到一边就看到两个迭好的符纸从里面滚了出来,但那两个符纸与常见的黄符不太一样,它们是血红色的。“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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