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命运,他现在也没空去想。“这里面太闷了,我受不了。”时黎镜华蹙眉看着他:“这是你幼时最爱的熏香……”“我变了。”黎锦秀望着他,落在时黎镜华眼中的神情忽而变得遥远,“每个人都会变,不是吗?”时黎镜华瞳孔微微缩小。每个人都会变,的确如此,就像年少时他以为他可以护住锦秀一生,而如今他却要亲手将他送出去,他明知道他并不愿意。“把轿子里的熏香撤了。”
最后,时黎镜华只这样说道。很快就有人将辇轿里的熏香撤走,黎锦秀感觉空气都通畅了不少,送亲队伍重新开始启程。系统觉得有点奇怪:“你为什么跟时黎镜华提这个要求?”按照他对黎锦秀的了解,黎锦秀应该会直接自己用茶水把熏香浇灭了。黎锦秀拉了拉身上紧绷绷的衣服,说道:“我这样也不方便动作。”“骗人,你鞋都脱了。”黎锦秀无语:“这鞋穿着太疼了。”“行吧,其实是我想试探一下他,看看他知不知道预言的事。”也看看他对时黎锦秀真实的态度。“时黎镜华明显知道这一切。”系统道。“嗯,他既然默认了这个选择,就不该在时黎锦秀面前表演他作为兄长的深情,看着挺恶心的。”黎锦秀将头上那顶华丽的头冠取了下来,开始脱衣服,“哥哥不该是这样。”见他脱得只剩一件素白的长袍和一套里衣了,系统问道:“你要逃婚吗?”“不逃,逃不了,只是让自己舒服一点。”黎锦秀稍微活动活动了筋骨,“他们都知道这场联姻意味着什么,我就是捅破了天,他们也不会对我怎么样,多半关禁闭。”他老弥玉家还指望他给他们生儿子呢,还要俩。这么想着,黎锦秀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系统道:“……他们应该还能骂你、打你。”暴力手段是能让人屈服的主要手段。“我知道,所以我要好好休息,养精蓄锐才有精力反抗。”黎锦秀将婚服铺好,躺在上面开始睡觉。“好吧。”系统道。黄昏时分,时黎家的轿辇落地,弥玉众人出门迎亲。锣鼓玄天、欢声笑语,新郎弥玉片羽依照礼制,用一根秤杆推开了轿辇金雕彩绘的门。原本预想中盛装打扮、正襟危坐的“新娘”并不存在,华贵的轿厢内,只有一个身着单衣、不着鞋履,鬓发凌乱、酣然入睡的银发少年。弥玉家主弥玉留大怒,而黎锦秀还未正式完成仪式就被丢进小院关了起来。“……没关系。”系统安慰他,“不管你是穿着衣服还是没穿衣服,你都会被丢到这里来。”这是游戏的主剧情,主控玩家第一阶段会被主角之一的弥玉片羽冷落,然后遇到其他主角。黎锦秀没觉得怎么样,不用住在弥玉片羽那里对他来说更自由。不过看众人今天的反应,预言的事应该现在只有时黎和弥玉家的极少部分人知道,因为宾客里其他几大家族的人都在偷笑,皇家来使的神情也非常轻松。如果他们知道预言的事,应该就笑不出来了——不仅笑不出来,还可能直接打起来。“还行,有床有被、有桌有椅,还有灯和水壶。”打量了一圈后,黎锦秀穿上木屐,推开门走出屋子,看到了杂草丛生、冷清破败的院子。系统问:“……你怎么了……”黎锦秀双拳紧握:“受不了。”“什么受不了?”系统不明白,“受不了什么了?”“审美。”“什么?”系统还是不明白。黎锦秀从随行的箱子找出一根发带将自己的头发束了起来,然后卷起了袖子:“穷可以,破可以,但不可以这么乱,我看着眼睛难受。”紧接着,他脱掉木屐,找到了剪刀、锄头、扫帚等工具,借着檐下和廊下挂着的灯笼将院子拾掇了一遍。月上枝头时,黎锦秀重新回到了走廊上。“不错。”看着院内整齐的花圃、摆放错落有致的花几以及一尘不染的青石板路,黎锦秀稍微满意了一点。作为系统的霍霖漓却很纳闷,黎锦秀是有强迫症还是什么?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少爷、前呼后拥的老板身手好就算了,还能干除草、修枝、扫院子这种体力活?“不过还是有点太空了。”黎锦秀打量着院子里的布局,“那边架一个花架,种点紫藤,旁边建个凉亭,亭子前面再放俩古法鱼缸就更好了。”系统提醒:“……您不是来造园子的您知道吧?”“知道。”黎锦秀沿着石板路往外走,“这不是没事儿做吗?”起码今天晚上他这里的看守会非常严密,他还没想好怎么出去。走到门口,他伸出手拍了拍门:“你好,我需要热水沐浴。”“等着。”一个不客气的声音粗声粗气地响起。黎锦秀问系统:“外面有多少人?”系统道:“前前后后围着一共有十六个人,噢,隔壁的阁楼上还有两个看热闹的。”黎锦秀抬起头望向阁楼,与那两个模糊的影子遥遥相对。那是……“片羽兄,你这小妻子不一般呀。”连檀湛眯起狐狸似的眼睛,将勾起的嘴角藏在了如蝶翼一般绚烂的扇子后面,“衣冠不整地睡进弥玉家,被关起来却只顾着忙里忙外地打整院子,他真的是时黎家养出来的小公子么?”“哼。”弥玉片羽玉面含威,冷声一哼,“他不是我的妻子。”时黎锦秀对弥玉家如此不敬,又未完成仪式,怎能称为他的妻子?连檀湛道:“不管你认不认,弥玉家主可是认了。”他们原本以为时黎家如此下弥玉家的面子,弥玉家主必然会向时黎家宣战,然而没想到是黎镜华稍微道了歉,说他们将时黎锦秀给纵坏了,请弥玉家任意管教,弥玉留便顺着台阶下了。“‘既然进了弥玉家的门,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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