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说的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至于打人家吗?”
“大人——”
“严肃点!你是在拍古装戏吗?叫‘警察同志’。”沈寰宇敲了敲桌子。
“对、对,警察同志,”吴硕坤讪笑着点点头,眼角挤出道道细纹“其实没什么,就是大伯跟我说舟汇小学那条街上有家地下赌场,他想带我一起去见见世面,诶!但我可没去哈,我可以对天发誓。”
沈寰宇的眼神锐利如刀,冷冷地盯着吴硕坤,说话时吓人,不说话时也吓人,盯得他直咽唾沫,浑身不自在:“警察同志,我真没去,大伯他提了一嘴,我立马拒绝了,我对那种事情没兴趣,真的。”
反正他们待会儿要去把吴平一起审掉,这个话题便暂时按下不表,洛川拿出警方悬赏令上刘猛的照片,伸直了胳膊好让他看个仔细:“这个人你有没有印象?”
吴硕坤虚起眼看得费劲,半天才辨认出来上面人的长相:“这不是那个什么贾仁嘛。”
“记这么清,别是看错了。”沈寰宇拿过照片走到铁窗前,让他好更仔细地看看。
“绝对没错,我当时还笑过他名字呐,啥真人假人妖人……”“他是我们目前锁定的凶手,在此之前已经背了三条人命。”
“啊?这我不知道啊,我是看他工钱要得b别的散工还少,我就招他来了,可不是我叫他杀的人啊。”吴硕坤瞪大了眼,总在出问题之后才后悔,生怕他有裙带责任,其实到头来还是为了自己的富贵享乐化为天上云烟而感到可惜,那些或直接或间接被害了的人,他才不在乎呢:“嗨哟——你说罗发当时要是不来找我讨工资不没这事儿了嘛。”
沈寰宇闻言忽的一下把手收回来,生了气,皱起眉头厉声厉se道:“怎么,你拖欠工资还有理了?!”
好好的包工头位置愣是让他当成了混蛋草包,该是合法合规的招工流程也草率敷衍,让杀人犯浑水0鱼进来不说,连普通工人们的基本安全都无法得到保障,属实可恨,亏得建工集团还曾是江抚的龙头企业之一。
饭吃得多了,就以为那是商店里定时刷新的物资,从天而降,入口的却满满都是人血骨皮,得益阶级手握权力,反而更加学不会尊重底层人民。
再所谓讨工资、讨工资,本来是他们应得的东西,如今竟然需要去用“讨”,的确成了耻辱,却不是农民工们的耻辱,而是攥着民脂民膏把自己吃得肥头大耳的人的耻辱。
“我要不是警察,当时也该揍你一顿才好!”
洛川咂舌,赶紧攮他几下:“闭嘴。”沈寰宇这张嘴有时候是这样的,话都讲出来了脑子才刚开始转,十几二十年里此类情况不在少数,洛川生怕他不小心得罪人,也就逐渐习惯了去管他那张嘴,好在沈寰宇情绪上来得快冷却得也快,不过哼了一声,然后哐哐当当地坐下开始装起深沉。
之后继续审他大伯,说法上别无二致,但吴平坚称自己没去过赌场:“我这个年纪的人么,吹吹牛b很正常吧。”
男人臃肿,坐在那儿是一摊用他人血汗钱堆出来的白r0u,几番问询下来便呼哧呼哧喘粗气,额头上也冒虚汗,往下淌,把盐分刺进小眼睛里,辣得他挤眉弄眼,远看只有条条r0u褶翻涌。
“大把年纪了还耍心眼子?快说实话吧。”洛川看着和和气气,审问的套路倒用得一点不马虎,揪住话里的几个矛盾点颠来倒去把他问得混乱,最后终于受不了了全盘托出。
“警官,我承认我是去过一次,可我去的时间不对,没见到那儿的老板,所以只在门口晃悠了几下,跟普通文具店没什么区别,其他的……其他的您就是问si我我也不知道了啊。”
被叫“闭嘴”后的沈寰宇真就没再吭一声,但耳朵仍竖着,听完吴平讲的便开始在心里盘算起来。
前几年江抚带头打掉了一批靠赌博盈利的棋牌室、桌游店,还没消停多久,想不到今年竟然又冒出来了地下赌场。
这边的凶杀案还没解决,那边的非法场所也得处理,真是连丁点喘息的时间都不给警方留。
待提审结束离开看守所,洛川见沈寰宇还是紧抿着嘴想心事,便熟练地放下脸来安抚:“行了行了,刚刚让你闭嘴是怕有人拿你的话做文章,实际上我觉得你说得很对,我也想揍他。”
“这有什么。”沈寰宇脚步停顿,抬眼看了看头顶上快速滚动着把天压得很低的灰se云层,明明上午还yanyan高照的江抚马上又要沐在新的雨里了,没办法,这个季节的天就这样,总毫无预兆地说变就变。
“让你录音你录了吗?”
“谭有嚣的?”洛川拍了拍自己的口袋“放心,录了。”
“去医院。”
走进病房时,李讨旁边的椅子上正坐着个短发的中年nv人,应该是来陪护的妻子,她一手端碗,一手拿勺,边喂边抹泪,在见到沈寰宇和洛川后她立马把碗放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往碎花的短袖上胡乱抹了抹手,被生活压得向下撇的嘴角怎么努力抬都抬不起来:“二位警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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