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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知说不过母亲,也知道母亲是真心为自己打算,只得表面上敷衍几句。
如果绣嫣有了孩子…吴玉霜心想,丈夫不在家,也是她们两个人在养。
从吴家出来,吴玉霜和绣嫣又坐上马车,赶往沈家。
路上,绣嫣脸红红的,席上多吃了几杯酒,轻靠在吴玉霜的身上,握着手。
手心热热的。
吴玉霜担心她累了,便说:“要不要先回家,我自己去沈家也好。”
绣嫣摇了摇头:“我没醉,我很能喝的。”
她笑道:“从前的中秋节,向来都是客人们吃饭,我和姐妹们坐在旁边弹唱,不过是为别人应景陪衬罢了,没想到如今,我也能上桌吃饭,还要多谢夫人…”
“依我看,应景陪衬也有好处,”吴玉霜道:“有时候,坐在桌上的也难熬。”
去沈家过中秋注定不会安宁,吴玉霜心知肚明。
从刚嫁过来的
不多时,沈家的亲眷陆续都到了,沈荣舟的兄弟姐妹也带了孩子来,沈家公婆抱了孩子,神se才好些。
祭祖後开宴,蒸了一大篓螃蟹,蟹膏肥满如油,玉盘里摆着h澄澄的、饱满的柿子、甜香的栗子糕,每人一碟月饼,水晶碗里盛了石榴、葡萄。
“多吃呀,玉霜。”
席间不少敲打吴玉霜的言语,一张张吃饭的嘴,嚼起别人的痛楚来也津津有味。
绣嫣知道这里并没有自己说话的余地,却也为夫人说了许多好话。
吃过饭後,公公婆婆把吴玉霜单独叫到屋子里,端出一碗灰浊的药汤来。
“玉霜,这是我向一个名医求来的方子,是帮助nv子有孕的,你喝了它再回去。”沈老夫人说。
“娘,之前喝过一次,也并没见效。”吴玉霜接过药碗。
药汤里漂浮着细沙一样的灰粉,不知道是些什麽。
“药方不一样,这次的灵。”沈家老爷说。
“爹,我想看看药方。”吴玉霜说。
“药方没留下,药是现成的……”沈家公婆有些失了耐x:“辛辛苦苦找来药给你调理身子,我们还能害你不成?你不喝,我叫绣嫣过来喝了,这药金贵得很。”
吴玉霜喝下药,微微皱眉,只觉得有些微苦,口感很涩,说不上来是什麽味道。
直到亥时三刻家宴方散,吴玉霜和绣嫣走出沈家上了马车,两人双双松了一口气。
耳边的喧嚣终於消散,只剩下彼此的气息和声音。
两人默默无语,对视片刻,绣嫣才道:“…夫人真是辛苦。”
说罢,她又抱住吴玉霜,像猫钻进主人的怀抱。
“我也习惯了。”吴玉霜轻轻抚0她的长发:“今天都没好好看看月亮。”
“那一会回家,我陪夫人赏月。”绣嫣笑道。
马车内烛光昏暗暧昧,越来越衬出绣嫣那秀长眉尾,浓黑眼睫,还有荔红的双唇。
恍惚之间,绣嫣轻吻着吴玉霜的唇,嚐到了淡淡的苦涩气息,像是药气。
“夫人喝了什麽药?”绣嫣问。
“何曾喝药?”吴玉霜用指节抵在嘴唇上,“兴许是沈家的茶水苦。”
绣嫣没有说破,只从包袱里取出点心匣,取出柑橘蜜饯给夫人吃。
车内弥漫着清新甜香的气息。
半晌,绣嫣掀开马车的窗帘,小巧的圆月映照在方形的小窗口里,如同一面小尺幅的清丽画作,美丽得不似真实。
今天的月亮很圆满,银辉洒满了回程的道路,吴玉霜和绣嫣共赏清光。
看着月亮的时候,什麽事都可以不去想,暂时将烦恼思绪抛在脑後…
吴玉霜恍然发现,望月时就好像和绣嫣在一起的感觉一样,都能令人忘却、令人宁静。
世间美好之物大抵都是如此。
满月悬挂高天,可望而不可即,绣嫣却近在身边,只要看到她,似乎心里一切苦都消弭无踪了。
马车行驶到家宅切近,附近的湖上游着几艘游船画舫,有的船上站了几名伶人,在弹唱戏曲,有的船上立着几个木偶,在演水上傀儡戏,有的船上则在放焰火,热闹非凡。
“夫人你听,烟火的声音。”
绣嫣坐在车内,已经听见外面隆隆的烟火声,有如雷鸣。
她掀开帘子,与夫人同看。
中秋的夜空原本便不寂寞,高悬的圆月之下,遍布着芸芸众生的祈拜和许愿。
烟火从船上升起,绽放到高高的、触碰不到的苍穹。
於是顷刻之间,凡俗土地上看不到的花朵在天上绽放开来,冷蓝的花枝,玫瑰紫的花瓣,青如剑芒的光弹……以火se与光华塑造出的花形交叠错落,像是有一位技艺绝世的神nv绣娘在飞速绣着这匹巨幅的夜之彩锦,或者一位丹青圣手在蘸取仙草灵花制成的颜料,肆意描绘着这幅变幻无端的画卷。
每一刻看向天空,那画卷都已经截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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