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轮卷动好几下的版面,几乎要让人质疑最初的委托目的究竟是什麽了,当第一次意识到这点的时候,他就提醒自己这不是个人写真集,然而下一次的拍摄却仍旧摆脱不了这种情况,总是在不知不觉间让那个男孩子存在於整个镜头之内,活像是中了什麽魔咒。
「如果我现在问你原因是不是有点不解风情哪,但我真的挺好奇你对小帆的看法,因为我没见过小帆的朋友,根本没机会可以听一听同龄人眼中的小帆是什麽样子的。」
透过玻璃注视着在中庭草坪上走动的人们,傅语承沉默了很久,而身後的永晴婆婆似乎也不着急,就这麽静静地等待着。
「他,好像只有和婆婆在一起的时候才会发自内心地笑出来。」
听到他低声地开口,永晴婆婆很有兴致地发出尾音上扬的单音节,人也从病床起身走到他旁边。
他将视线移动到对方手里的那张照片上,不知道被什麽给逗乐的男孩子笑得特别开心,只是看着都能感染到几分欢快,与其说是他的镜头捕捉到了那副笑脸,倒不如说是他被那份在病院里并不多见的开朗牢牢地抓住了目光。
他相信这样的x格是真实的,可是另一方面,那个男孩子在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空洞神情又让人在意,那是yan光背後让人无法读透的y影。
「小帆他啊,可以看到寻常人看不到的事物」
傅语承有点错愕地看向老妇人的侧脸,只见对方一边说着一边偏过头,莞尔依旧,但是没有丝毫的玩笑意味。
「和我们看出去的世界完全不一样,一开始常常被吓得做恶梦,可是後来也慢慢地适应了,如果他不说,多半也不会有人察觉得到,就连他的父母都不晓得他直到现在依旧能看到那些。」永晴婆婆轻轻地拂过照片上的男孩,眼神慈祥和蔼,「我没办法感同身受,只能纸上谈兵地把我知道的告诉他,他年纪越大越会藏事情,刚刚说的没见过他的朋友,我想他可能也没有遇到谈得来的人吧,三天两头就打架挂彩,要是我不在了看谁来帮他包紮。」
「为什麽告诉我这些?」傅语承有点不自在,他觉得这些内容不是他该听的,关於他人的私事,他其实不太清楚自己可以涉入到怎样的程度,所以他选择停住自己探究的脚步,可他偏偏碰上了这位没有要停止揭露底细的婆婆。
「能多一个人了解他总是好的嘛,如果我下台一鞠躬了,舞台上就剩他一个,岂不是很孤单吗?」永晴婆婆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等我不在了之後,小帆就麻烦你了,他看起来好像很坚强,但事实上还挺ai哭的,到时候就拜托你帮我守护他啦。」
「这种事情是这麽随便的吗」傅语承忍不住撇头嘀咕,居然把理应郑重的托孤ga0得像是找个路人来帮忙搬东西的举手之劳一样,这是他能随手帮的忙吗,他可是一句话都没和人家的宝贝孙子说过啊,这简直b猝不及防的偷拍请求还过分。
「这不是随便,是随缘。」像是好哥们一样g肩搭背,永晴婆婆的态度又回到了平常的轻松谈笑,「相逢便是有缘,谁也说不准未来会怎麽样对吧,那我也只能相信一切都会很好罗。」
一个人和另一个人的相遇可以为生命带来一点变化,在根本不能确定这个变化是好是坏的前提下,这位特别的婆婆给他留下了最後一项委托。
坟头的落叶颤动着,下一秒便被吹向远方。
「结果我也变成一个自私的人了,真是让人完全笑不出来。」
傅语承眼帘低垂,无人回应的对话仅靠一方是延续不久的,当然他也没打算长篇大论。
「我不会让他有事的。」
现在的他只能承诺这一句话。
等这整件事情结束以後,一切就能恢复原样了吧,回到两条不相g的平行线,这样才是最好的。
口袋传出来讯提醒,他拿出手机读取讯息,某个去医院探望胡老师的人问他何时要过去会合,他正打算回覆时,电话就来了。
「果然没听到声音就没办法安心啊。」
对方劈头就是这样的感叹,傅语承还没来得及回话,对方又继续说了下去:「这边目前都没有什麽状况喔,平静到让人有点害怕了,感觉那天堵我们纯粹就是场误会一样。」
「确实,照理来说不应该到现在都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傅语承也有这样的同感,对方很显然拥有高社经地位,撇除掉意yu掩盖的事实,却也没能寻获多少资讯,也就是说这不是一棵招风的大树,但现在却选择主动引起风浪,这在他们看来就是最後的不得已的手段,如果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那阵宁静就显得更像是在酝酿着什麽的假象。
「其实好像也不能说都没有动作。」褚唯帆停顿了下,接着把今天看到的事告诉他,「师母求来的护身符长了一堆不知道是头发还是根的东西,我在她发现前全部处理掉了,不知道这跟胡老师开始昏睡有没有关系,你觉得要怎麽跟她解释b较婉转?」
「就说你发现破了所以帮忙处理掉。」傅语承不觉得拐弯抹角的解释能达到预期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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