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不躲还好,徐谨礼只当那人是看热闹的,这一躲,摆明了就是有鬼。徐谨礼问了一圈家里佣人,他这个月离开这一阵,都有哪些人来过,在听到义兴党三个字后皱了眉。“他们变着法地来人想见您,都被夫人客客气气请出去了。后来人来多了,那些人身上还带着刀,夫人觉得不安全,便找托辞闭门不出,结果当天晚上就起火了。”徐谨礼听完捏了捏眉心。这些人数众多的党匪,做起事来真是胆大包天,竟然连伪装都不屑,就这么明目张胆地昭告他,和他示威。一群法盲文盲……不过现阶段马来亚这个情况,法律体系不健全,土酋首领也不爱管清国人,怕惹出更多是非,只能导致帮派作风兴盛。他思索一番,看样子这个义兴党,他是得提防着点。徐谨礼是个软硬不吃、只按自己想法走的主儿。义兴党和他来这套,那这梁子是指定结下了。就是不知道这其中还有没有别人的手笔,包括对面二楼那个人,不知道他是什么来路。有了思路就好办事,徐谨礼的行事风格就是果决,水苓看他这几天忙进忙出,不知道又周旋于多少人之间。水苓很久都没看见过他带着醉意回来,这几天他基本上都在酒局上度过,回家都不和她一起睡,怕冒失碰到她。约莫是在第五天,徐谨礼一整天都没回来,水苓已经感觉不对劲,她等到了深夜,徐谨礼也没见人影。忧心忡忡之下,水苓迟迟没睡着,半夜听得小陈来敲门,急吼吼地说:“大事不好了夫人,义兴党那边来人说是把先生软禁了。”“什么?!”水苓当即掀开被子,匆匆忙忙披了件衣服让女佣掌灯,她要换衣服去见甲必丹。就这时,常跟在徐谨礼身边的警卫一身便装回来,让她先别急,这是先生计划之内的事,不用担心。“他有说什么时候会回来吗?”“先生说少则日,多则十来天,不过肯定不会有事,所以夫人您就信他,安心睡吧。”“这么多天,我怎么能安心?他为什么会被义兴党软禁?”“先生说这是钓鱼的计策,用来迷惑别人的幌子。这次家中失火,除了有义兴党的手笔,还有他人参与,先生正在调查。另一批人应该是海山党里的,看见先生去了义兴党势必会着急,他此番装作屈服,只是用来引蛇出洞而已。”水苓听完沉思半天,告诉佣人们这几日务必将家中门窗关牢,尤其是窗户,直接锁死。“大门这几日都关着。有人来敲门的话,小陈你和警卫一起去开门看看是谁,不是先生一律不开。”水苓吩咐完重新躺回榻上,腹部有些隐痛,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还怀着孩子,不能出事。何金自从那日看着徐谨礼跟着义兴党走后,终于笑了出来:果然啊,这赵昱呈就是个白眼狼,这回盛千妤总算能想开了吧?那日他特地去找盛千妤,告诉她赵昱呈和义兴党的人一起走了,让她别再对这种吃里扒外的白眼狼挂心,没有用。盛千妤心中有气,但还没傻:“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他家中最近出这么多事,他老婆都不着急,明摆着就是自有打算。我们和他合作这么多年,他都没加入海山党,义兴党也没法从他那捞到什么好处,估计是有什么别的目的……”何金原本没当回事,觉得这赵昱呈也不过如此,听盛千妤这么一说,便感觉不对劲。看样子还是得他亲自登门去看看,这赵昱呈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他带着王牯还有三个手下去赵昱呈府上敲门,王牯特地乔装了一番,怕被赵昱呈老婆认出来。到了门口敲了半天,愣是没人来开门,何金听王牯敲得都有些不耐烦,自己上前去,刚准备抬头,门开了一条小缝。估计是佣人,开门张望了一圈:“抱歉,这阵先生不在家,不接客,您请回吧。”说完就要关门,被何金一把按住了门板:“家里又不是没人,怎么不能见人?”警卫过来帮忙,将他手推开:“夫人身体也抱恙,不便接客。”何金朝王牯使了个眼色,王牯带着后面人一道将这门打开。门里只有警卫和一个家丁,论人数抵不过外面这几个,况且这几人个个蛮横凶悍,属实不是他们对手。水苓听得异动,从屋里走出来,让家丁先退至一边:“不是说了,今日不接客吗?”何金乍见赵昱呈老婆,心想他赵昱呈原来喜欢这样的,一天到晚藏得和什么似的。义兴党带走赵昱呈,赵昱呈是真从还是假从,拿他老婆验验不就得了:“夫人知道近日赵昱呈去哪了吗?”水苓看他腰间佩刀:“义兴党来人,说先生被软禁了,其他我一概不知。”何金打量着这套房屋,回头看着她:“他被软禁,你就一点都不着急?”水苓看他不像个普通头目,自知态度不能过于刚强,委屈地说:“男人的事,我一个妇道人家,就算再着急又有什么用?”何金上下打量她,平时被赵昱呈藏在这深居简出,一个弱质女流确实掺和不了帮派斗争,起不上什么作用。但是……赵昱呈平时看她看得这么紧,出门都找人陪护,有多重要自然不必说。“夫人介不介意去我府上坐坐?义兴党可不是好惹的,你一个女人留在家里也不安全。况且……海山党一直有意招贤纳士,盛甲一向待赵昱呈不薄,会想办法帮忙的。”话听着都是好话,水苓知道这怕是要用她来刁难徐谨礼,让女佣过来扶她进屋:“多谢,但他不在家,我不便出门,恐被人说闲话,还是留在家中就好。”水苓说完就准备回去,招手道:“小陈,和老张送客!”这女人肯定知道些什么,寻常妇人哪有她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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