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青黛!游青黛!”
被突然冲出来的骆风给抓住了脖子的白翊躺在地上,单手推着骆风的肩,另只手掰着卡住脖子上的手指。
他被掐得满脸通红,若不是怕骆风撞到站立不动的二人,他是可以躲过那一下的,可眼下游青黛迟迟不醒,她手中的线香也快燃尽。
脖子上的痛感那么明显,骆风的双眼红得滴血,像认不清自己般失了智。
这一切都是真的。
难道他要死在这儿了吗?
他还不想死:“骆风哥……我是……白……”
面前的男人忽然倒下,脖子上的束力瞬散,氧气源源不断涌进鼻腔,他猝不及防,竟被空气给呛到。
女人冰冷的眼神扫在他身上,手中的线香还没来得及放开,端倪了眼他的脖子,确认无碍后扔掉了手中的木棍。
“你没事吧?”
许星夷蹲下身去扶他,给他解释:“刚刚骆风碰了室内的珠宝,进了这个房间后,嘴里就念念有词,疯了一般跑走了,我本想去找他……”
他顿了顿,又道:“你们去哪了?我们沿着原路返回,一直没有找到你们,只好进了这里。”
“我们……”白翊欲言又止,揉了揉脖子,“骆风哥还真的下死手,刚我以为咱仨今天要命丧于此了呢!”
“对了,你俩刚刚手牵手是在干嘛?”
他话锋一转,把问题抛了回去。
这下轮到许星夷支支吾吾说不出所以然来,从他跳下楼的那一刻,他就陷进了黑暗。
起先他还想着在原地等待,可黑暗里的时间度日如年,他忍不住朝着一个方向走,这一走就一直走不到头。
他想停下,可又害怕停下的那种恐惧,走下去似乎能看到希望。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黑暗里时间似乎是静止的,他数着心跳,一步一步向前。
直到指尖触及一片温暖,不知为何,他下意识回握,牢牢抓在手中。
睁眼时四目相对,第一时间松手的,却是她。
许星夷看向女人垂落在身侧的手指,细长无疤,指甲圆圆的,透着淡淡的月牙。
他突然有些后悔最开始牵的是衣袖,而不是她的手了。
白翊抓着他诉苦,而游青黛就在一旁找出口。
眼下这三个男人疯的疯,傻的傻,剩下一个唯一清醒的,看起来也不太清醒。
她敲着墙壁,听着反馈回来的回音,走到了到洞口。
在二人还在神游时,钻回了洞里。
不出片刻,游青黛钻回室内,两人竟都没发现她的离开。
她上前扒开骆风的眼皮,朝二人道:“他没事,但走不了了,你们谁背他?”
白翊连忙起身,揽下活:“我来我来,星夷哥身子骨弱,我来扛。”
若按往常,许星夷根本不在意他的话,可此刻他却有些紧张,掩了下口鼻用咳嗽缓解:“也没那么弱。”
“星夷哥你就别跟我客气了,当初我选秀的时候你当裁判,录制中途晕倒的事我现在都还记得呢!”
白翊扛起骆风,跟着游青黛往洞口走。
他这样说,无疑是在给他抹黑,可白翊的性子他了解,纯粹是无心之失。
许星夷没再回应,看向前头带路的女人,问道:“我们现在去哪?”
游青黛先行入洞,声音隔了堵墙:“水里。”
白翊对她的话言听计从,连反驳的心思都没有,而许星夷经历了梦中的那些,虽然说出来很玄幻,可他也相信她的决策。
至于她说的水在哪里,如何入水,他们一概不知。
两人艰难地将骆风塞了回去,再拖拽着往回走,走到某一处珠宝箱边,游青黛停住了脚步。
两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珠宝反射着烛台里的灯火,竟形成一道巨大的光线覆盖,遮掩住了转折的轮廓。
在箱子后面,有一条狭窄小路,可能是金银太亮,显得路面阴森恐怖。
游青黛正要往里走,被许星夷伸手拦住:“我走前面。”
“行。”她没拒绝,推了白翊一把,“你走中间。”
“不行,我怎么能让你走最后。”白翊自是不肯,被游青黛瞪了一眼,乖乖转变口风,“好吧,那你跟紧点。”
四人往小路上走,灯光逐渐变暗,影子拉长,最终与黑暗重合。
许星夷怕他们走丢,时不时出声和他们交谈。
白翊话多,游青黛只有偶尔的回应。
“你们有没有发现空气好湿啊?”白翊嗅着越来越重的水汽,忍不住夸赞,“难不成真让游青黛说中了,这里有水?”
许星夷略微思索,问她:“你刚刚敲墙壁,是听到了水流声吗?”
“嗯。”
依旧是一个字,只是后面多了一句:“走慢点,前面滑。”
许星夷步子略顿,试探性往前迈,脚底确实有踩在青苔上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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