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牧冲他笑了笑,侧身道:“曾老爷,曾公子,里面请吧。”曾老爷和曾和轩随着下人进去。等他们走远了,韩牧就回头看向树后,“你躲在后面做什么?不如来与我一起迎客。”顾君若从树后走出来,走到韩牧身边,“传言或许没错,看曾和轩面对岳景和时面有愧色。”韩牧皱眉,“他要真做了那样的事,如此小人也会愧疚吗?”“未必就是他做的,你忘了还有曾老爷呢。”韩牧:“曾家也真是的,科举这么多人呢,曾和轩要是能力不济,光害一个岳景和有什么用?”顾君若道:“姚家人到了。”韩牧这才收敛,不再悄悄说八卦。姚家是父子三个来,姚伯清一下车便抬手和韩牧行礼,态度友好且谦卑,好似一个好人。姚老爷脸色臭臭的,但还是和韩牧顾君若见礼,然后被人领进去。姚季白却是一脸高兴地模样,和韩牧道:“韩县令,一会儿喝酒,我们不醉不归呀。”姚伯清皱眉,咳嗽一声,警告的看了一眼姚季白。除了这三家外,还有各乡绅商户和乡老,包括薛县尉和赵主簿都在韩牧的邀请之列。既然要捐钱,那就不要厚此薄彼,这种事就应该从县衙开始,以做榜样嘛。人也并不多,只有二十多家而已,每家来个二三人,刚好可以把他们家厅堂坐满。茶饭送上,大家低头看到案桌上摆着的食物,都不由微微皱眉。只见每人桌上都只摆了一盘饼子,一盘瓜和一盘菜蔬,茶亦是粗茶。韩牧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举杯道:“诸位,在下是新任县令,本应该在上任之初便与诸位见面,但义县才遭灾祸,在下也是临危受命,所以一直拖延到今日方与诸位见面,还请诸位见谅。”赵主簿立即道:“按照惯例,应该是县衙领着众乡老前去十里长亭迎接新县令,此是我等失礼,岂敢让大人与我们道歉呢?”“是啊,是啊,该是我们去迎接县令才是。”只是一来他们没收到消息,二来,外面灾情严重,灾民四处抢掠,他们也不太敢出门啊。“行吧,我也不与你们客套,大家以茶代酒,喝了这一杯就算是正式见过了。”言罢,韩牧一仰头就把茶都喝了。只浅浅喝了一口的顾君若一顿,便也将茶水都喝了。底下大部分人都跟着一饮而尽,韩牧这几日在义县的作为他们都看在眼中,说心里话,就……还挺安心的,虽然这次宴会让人心中忐忑,但不可否认,韩牧这个县令看着还不错。曾老爷浅浅抿了一口便放下茶杯,姚老爷都不想喝,只是在姚伯清的目光迫使下,不得不端起茶杯假装喝了一口。韩牧放下杯子,看着底下坐着的人叹气道:“诸位,今日请大家来呢,一是互相见个面,彼此认识认识,以后你们有事找我也方便,我……”顾君若轻咳一声,韩牧就顿了一下道:“我有事找你们也方便。”“二呢,我还真有事找你们。”赵主簿额头冒汗,县令这也太直接了吧?韩牧却是喜欢开门见山,他也不会弯弯绕绕,直接就道:“你们呢,都是义县人,应该知道此次水灾极其严重,连我这个新到任的县令都揪心不已。”“赈灾需要大量的银钱,我和岳家借了一些,但要赈灾还远远不够,等着朝廷拨赈灾款项,不知要等到何时才行,”韩牧叹息道:“我们等得,但义县的普遍百姓却等不得了。” 利诱“县衙贫困,我能想到的办法便是求助诸位了,”韩牧道:“所以今日请大家来时为募捐之事。”一听要捐钱,大家便交头接耳起来。只有坐在最上面的三席的曾、岳、姚三家不动。姚老爷是不跟两个儿子交头接耳,他选择直接开口怼韩牧,“哼,募捐?韩县令不如直接说发捐令便是,不知一户需要捐几何呀?”“这时节发捐令,不是苛捐吗?”声音虽小,韩牧还是听到了。他有些不悦,“谁说我要发捐令了,我的目的便是要赈济百姓,怎会再发捐令?”“韩县令的意思是,这捐只从我们这些人身上出?”此话一出,堂中的议论声更大了。曾老爷挑了挑嘴唇,静静地听着,姚老爷更是不掩饰脸上的幸灾乐祸。韩牧道:“我又不强逼你们,你们不愿意就算了。”众人还等着他长篇大论的威胁或者以利益来说服他们,结果他突然就来了这么一句。大家心中才升腾起来的愤怒一滞,有人问道:“不捐也可以?”韩牧挥手道:“随你们乐意。”
他道:“不捐,反正是没罚的,但对捐赠者有奖赏。”大家眼睛一亮,有人坐直了身体,还微微前倾,“不知是何奖赏?”“唉,县衙那么穷,我家里给我送来的银钱我也都用于百姓身上,所以好东西我是拿不出来了,”韩牧道:“但捐赠者为义县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值得义县百姓及后人传颂,所以我决定在县衙前的公告墙旁立碑,上面就刻上捐赠者的名字和所捐款项,以供后人纪念学习。”众人一愣,就是曾老爷都愣住了,不由坐直了身体,“刻碑?”“不错,”韩牧大手一挥道:“我会选一块好碑,再挑选一个好师傅来雕刻。”曾老爷咽了咽口水,心动起来。只是心里有另一个声音,那道声音告诉他,不能上当,不然他们完全被韩牧给拿捏住了,但是……他目光在厅内扫了一圈,果然,不少人脸上都有激动的神色,有的甚至已经凑在一起商量要捐多少了。刻碑呢,就竖立在县衙边上,这么大的事肯定还要写县志,这就相当于捐赠者将会上县志,跟着县志一起名流千古。他们有钱了,权呢,则不好争,但与钱权摆在一起的是名,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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