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为什么还敢下手?
真的,不怕公主府怪罪?
不怕天威之怒?
但不管是哪一种可能,眼下都是痛快至极,谁让那大夏公主嚣张得意,连他们四皇子都敢动刑?这是她们该得的下场,算是一报还一报。
二十板子,一个不少,一个不多,但足以让两弱女子,这段时间都下不了床榻。
屁股疼,自然走不了路。
“大人?”师爷低唤,“现在呢?”
钟光岳躲在角落里,心惊胆战的瞄着外面的情景,“还能如何?抬回去!”
那不是公主府的奴才吗?
当然是抬回公主府。
“是!”师爷行礼。
那便,抬回去罢!
月蝶和隋平安被人解下来,无力的趴在担架上,这会是真的连争辩的力气都没了,满脸满头是汗,疼得那叫一个龇牙咧嘴。
若是这个时候表明身份,欺君之罪难跑不说,这一顿打……也是白挨了。
伏在担架上,隋平安气息奄奄,这辈子还没吃过这样的苦头,今日算是见识了,可她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只能无力的闭上眼睛。
现在,她只想回家,回公主府……
“抬走!”师爷手一挥。
衙役旋即抬起了担架,朝着外头而去。
见状,月蝶吃力的递给了自家公主一面帕子,“遮脸。”
她也没力气了。
闻言,隋平安接过帕子,覆在了面上,这算是给自己留的最后一点颜面,只要没人知道她是谁,来日就还是骄傲的宜归公主。
哪怕现在,她亦假面覆脸。
可内心的羞耻感,让她不想看见任何人……
就这样吧!
二人被抬回去,一个脸上盖着帕子,一个捂着脸。
公主府门口的守卫,见着这样回来的两个人,愣是谁也没敢吱声,赶紧手忙脚乱的把人抬进去,合上了公主府的大门。
师爷远远的跟着,瞧着人被接了进去,这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赶紧转身回去,跟钟光岳复命。
“收了?”钟光岳问。
师爷连连点头,“嗯。”
“那就好!”钟光岳叹口气,再回去的时候,早已没了宫里那男人的踪迹,不过这么一来倒是可以跟漠北这边交代了。
挨了一顿打,便算是两清。
“大人?”师爷低声问,“不会有事吧?”
钟光岳有些无奈,“不管有没有事,打都打了,能如何?再说了,宫里悄悄派人来的,你敢抗旨不遵?有些东西,不是你能考虑就能避开,身在其位,身不由己啊!”
这倒是事实!
不过,这宜归公主也是自作孽不可活。
听得这位公主殿下是被抬回去的,刚回到行馆的元亨,只觉得心里松快了不少,“挨打?”
“说来这知府大人也是个厉害的角色,二十大板,一个不多,一个不少。”男人毕恭毕敬的回禀,“堵住了二人的嘴巴,噼里啪啦就是一顿打,打完就寻了两个担架给抬了回去。”
元亨轻嗤,转头望着高修知,然后默默竖起了大拇指,“高啊!”
这一招借刀杀人,还真是半点都不费力气。
“不过,他们应该能猜到,这是咱故意的吧?”文君侯有些担心。
高修知站在那里,淡淡然的望着他,“大夏的皇帝应该很清楚,自己的公主是个什么脾性,既然敢偷溜出去,还被咱给撞见,甚至于当面诬陷他们偷钱袋……这难道还不够明显吗?咱没有撕破脸,他就得顺着台阶下,否则大夏皇帝出尔反尔,包庇公主而欺辱我漠北之事,如何善了?”
大家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谁都不会揭去隋平安面上的假皮。
“所以这一顿打,是宫里给的?”元亨瞧着高修知,又看了看文君侯。
文君侯手一摆,“别看我,是他的主意,说是把消息送进宫里,让宫里出手,我只是个传信的,什么都不知道。”
“毒!”元亨笑着指了指高修知,“看着斯文儒雅,实际上……啧啧啧,无毒不丈夫,量小非君子,说的就是你这样的!简直是,防不胜防。”
高修知行礼,“殿下千岁,岂能在大夏吃这哑巴亏。”
“好得很!”元亨进屋,“如此一来,也让大夏皇帝知道,我漠北不全是头脑简单的莽夫,不敢再小觑、轻视咱们。”
拿皇帝最宠爱的公主下手,还真是要多损有多损……
一夜花灯会,诸事皆有。
有人欢喜,有人忧愁。
莲花灯被丢在巷子里,羸弱的光亮像极了萤火之光。
殷茵随手将花灯丢在木筐里,如同丢了烫手的山芋一般,可不敢拿回去,要不然的话,有些事情可就真的说不清楚了。
“走走走!”殷茵转身就跑。
红英紧随其后,不敢有片刻的逗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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