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左右,王隽在家做了饭,两人吃完,王隽送她去机场。
在休息等待区,季烟再三叮嘱:“礼物你也不用急着帮忙送,等你什么时候回家吃饭再顺便带过去。”
他笑:“就那么怕拿不出手?”
“不是,”她犹豫了一会,“怎么说,感觉跟小时候被老师通知要叫家长一样。”
“哦?”他来了兴致,“你小时候因为什么被叫家长。”
那真是很小时候的事情,差不多是一年级上学期,她认真地好好想了一想,半天后,总算回忆起什么:“我没写作业,跟老师说作业本被我弟弟丢河里,被河水冲走了。”
王隽挑眉:“老师信了?”
季烟摇摇头,“老师见过我弟弟,知道他很乖,这个理由太站不住脚,老师让我回去通知家长隔天去学校。”
王隽点评:“小时候的你很调皮。”
说到这,季烟不由想到他那张童年时的照片,问:“你小时候呢?”
他意味深长地来了句:“很乖很听话。”
“……”
她恨恨拆穿他:“听话能打石膏躺床上两个月?”
王隽掩嘴咳嗽,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季烟得意。
相聚温存的时间总是格外的短,转眼就到了安检登机的时候,王隽送她去排队,就快轮到季烟时,季烟从包包里拿出下午买的领带和袖扣,说:“差点忘记了,这是给你的。”
王隽看着一个淡棕色的小礼袋,说:“这是什么?”
见他要打开,季烟按住他的手,一副神秘兮兮的口吻:“到了车上再看。”
他松了手,拿在一侧,猜测道:“惊喜?”
她唔了声:“算是吧。”
说完,正好轮到了季烟,她说:“回去注意安全,下次见。”
他握紧了下她的手,说:“跨年那天我去找你。”
季烟走了。
王隽走出机场,外面吹起了小雪,一丝一缕,很符合眼下的离别愁绪。
他回头望了眼身后的大厅。
冰冷的建筑,冷漠的行人面孔,还有毫无生息可言的显示屏。
再看不见那双明亮的眼睛和明媚的笑脸。
他转身,朝停车场走去。
上了车,脱掉大衣外套丢在后车座,靠着椅背静了会神。
他拿起放在中控台的小礼袋。
就在最后分别的时刻,季烟临时送他的礼物。
礼袋小,说明是件小东西。
他想了许久,还真想不出季烟会送什么,半晌,索性放弃了猜测,打开礼袋。
里面并排放着两个盒子。
他拿出来打开。
两个盒子分别装着一条领带和一对袖扣。
旁边附带了一张纸条。
他展开。
飘逸的字体映入眼帘,仿佛季烟就在眼前一样。
她写着:“那晚把你带回家,你就是系着这个款式的领带和袖扣,下回……”
她空了一块区域。
他目光往下。
落在最后的是三个字——
你懂的!
最后的感叹号特别地加粗,颇有强调的意味。
王隽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弯起一个弧度。
对于那晚,他穿了什么衣服,系了什么领带,佩带了什么袖扣,他真的想不起来了。
她竟然还记得。
更有甚者,她买了一模一样的东西,让他下次去找她时,就这样装扮过去。
外面的雪停了。
点点星光下,是一个很宁静的夜晚。
王隽心里一点儿也不宁静。
才分开不到二十分钟,他就想她了。
开车回去路上,经过红绿灯路口,他停下车,望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他想,得尽快搬去深城工作。
这个计划必须提上日程。
他希望,下次再想她,要见她,不用远跨千里去找她,更不用算着时间在分别。
他第一次觉得。
人生苦短,得把更多的时间放在和深爱的人身上,多做些有意义的事。
-
回到老宅时,雪稀稀疏疏地落着。
王隽把车挺好,穿上大衣后,他看了眼放在一边的两个中号礼袋。
季烟告诉他,这些东西是准备送给父母时,他是真的意外。
不过转然想到那年两人说结束,她恨不得要分得干干净净的坚决模样,又直觉这是她会做的事。有来有往,不占任何便宜是她的本性。
足够潇洒,足够无愧于心。
他拿起两个礼袋开门下车。
王隽把车子开进院子时,易婉茹就听见声音了,她本想自己亲自出去迎接,万一王隽把人家姑娘带回来了呢。可是理智又告诉她,这不可能是王隽能做的事。说好先去姑娘家拜访人家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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