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说什么都是一根肠子通到底。
梁桥顺带讥了石玉一句:“她和你不一样,你是看着洒脱,她是真洒脱。感受到了没有?”
石玉没理,给他添了杯酒,梁桥喝了,仍是笑着,就像前面说的事已然翻过去了,继续说道:“她心里想一句,能给你蹦出十句来,可是十句就表达着同一个意思。你不是,你心里装着套四书五经,嘴里就只冒一句,这一句还能掰出八瓣意思来。”
说得就好像他不是。
石玉觉得梁桥这些年不知道把日子过到哪里去了,像是变了个人,明明以前他们俩差不多的。
他们这种人都差不多,大院里生大院里长,接触着同样的人和事,听着一样的故事长大,受着相同的教育,一言一行都像有模板。说是有板有眼都不为过,只是外人看着以为自由自在,其实没有一个是野蛮生长的,有个无形的条条框框圈着他们,是老一辈的精气神,是大院里的灵与魂,是那些故事背后的意义,是为规矩。
没有人教他们具体要说什么做什么,但是长出来确实都差不多,骨子里是一样的。
石玉不知道女孩子们什么样,但他家里有姐姐,也这样。
唐辛怎么不是呢?
她爷爷,她爸爸,明明都是大院里出来的人。
可能因为她不在上京吧,再或者平城养人,平城水养出来的女孩子不一样。
临走时,石玉仍是问了:“她们俩不是说好了么?为什么唐辛生的孩子是我的?”
梁桥用看傻子的眼神盯了石玉良久,失笑道:“玉哥,这话儿也就咱们俩悄悄地说,可千万别让外人听见,让他们笑话。”
石玉也盯着他,不动不笑,就要他一句话。
问都问了,得说个清楚。
梁桥知道他想问什么,清了下嗓子说:“我没你想的那么脏,她们俩同意,我还不同意呢,就没这么干的。唐辛怀的就是你的孩子,你用不着怀疑她,也甭怀疑我和梁言,梁言心理有问题,但她不是坏。”
石玉没吭声,想说我知道却没说出口,梁桥也不需要。
两个人从店门口走出去,雪几乎停了,风却大了。
梁桥用大衣兜着火苗点上烟,揽住石玉的肩边走边说:“你就说她们俩胆子有多大,还真去医院了,结果发现唐辛已经怀孕了。她要是知道怀了你的孩子,那能要?她得气死。”
石玉面上一凝,梁桥拍着他笑,“受打击了?没事,不丢人。她找上你就是为了梁言,当时就是一时冲动,想着和你睡一觉算是扯上关系,赶明儿真要是帮着梁言把孩子生下来了,就能抱到你面前,说是她和你生的,就这么简单。你说,她多傻,拿你也当傻子了。”
石玉有时也觉得,唐辛时不时的是有点傻气,可能是因为年纪还小。
现在知道了,不全是年纪的事,可能等她四五十岁了还是这样。
她妈就这样,因为有她爸宠着惯着,脾气说来就来了,话不好听,但有人乐意听还乐意哄。
两人到了车边,石玉说送梁桥回去,梁桥说不用,顿了下又说:“你问,我就给你说明白了,虽然她们俩具体说了什么我不大清楚也没细问。但是那天在医院知道她怀孕了,我就没实话告诉她,确实是我骗了她。是我安排了医院的人,让她醒来以后以为肚子里的孩子是梁言的。”
石玉说好,知道了。
梁桥把车里的酒提出来,晃了晃,朝石玉看去,看了好一会才说:“反正你们俩总是要结婚的,早生晚生没区别,是吧。”
石玉说不出来是或不是,和他说了声“回见”上了车。
石玉坐在车里点了支烟,看着梁桥沿路往前走。
天已擦黑,疾走了一阵忽然慢下来,走到路边缓缓地坐下去。
石玉隔窗看着,看梁桥坐在路边喝酒。
年近三十岁的男人,一身的正装礼服,提着瓶几万块钱的酒,靠坐在路边的墙根点烟,点了几次都点不着,突然就哭起来。
第110章 男女
石玉想起个事来,忘了问,再一想,算了,这种事也不适合去问梁桥,等见着唐辛再说。
刚好孟既景打来电话,问他在哪儿。
石玉没答,反问他有没有空。
孟既景问:“你想去哪儿?”
然后两个人都没说话,安静了好一阵。
石玉听见电话里突然传来的风声和关门声,问他是不是才刚出门,孟既景说是,笑得与坐在路边哭的梁桥截然不同,一听就是个幸福的男人。
孟既景说刚出门,正准备过去,既然要喝酒就不开车了,让石玉方便的话接他一趟。
石玉说行,让他回家等着,快到了告诉他。
孟既景突然问:“要不要再叫几个人?”
石玉是心里有大主意的人,欲言又止的情况几乎没发生过,孟既景太了解他了,大概猜到他想要说什么,但是石玉不提,他不能说。
既然不提,就是突
精彩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