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看来你真的无法守牢了。”
“怎么了?您是怜悯我,还是怜悯那群在寒风里瑟瑟发抖的女儿魂?”
“不,”那陛下手一指,指着站在玉阶尽头的一神一妖,“有人来了。”
视线偏移,众人看到了戴着虎头面具的女子,与那九条尾巴的赤狐。
是西王母和解十青。
众神闭上嘴,寂静无边的天庭,再一次回应人间的暖春三月。
西王母未说一句话,仅凝望,陛下就明白了意思。
陛下笑道:“你们搬出的好帮手,要把我将军了。”
解君不言语。
西王母:“陛下。”
“嗳,我在这儿。”
“总有一日……”
“我知道。”
“怎么连话都不让人说完?”
“知道的话,又何须再说,”陛下的视线落寞起来,好似他成了在人间飘飘然的雪花,去覆盖山头的无名女儿墓,他说,“你以为我猜不到吗?”
西王母没有上前:“这么多年了,还是装糊涂的好手。”
“……”
没有等到回答,西王母甩袖,撂下一句话:“不需多久,极北就会牛羊成群,那样绵延的草地需要一个放牧的老者。黑石头你去……思安,你去吧。”
许是陆观道的视线太过炙热,让西王母愣了下。
西王母刻意掖了掖衣袖:“放牧一人足矣。至于镇妖塔,那里面早没了妖,又去镇妖谁?”
“哼……”陛下,“妖还是要寻的,不然让见素拿着琉璃花下凡作甚?”
“他?”
西王母回首,“案子没结,自有他的用处。”
“案子?你是说那涉及了三界雏鸟的案子?”
“不然,劳烦你再寻一处监牢。”
“有现成的为何不用?”
“无论如何,还是干干净净的好。”
“干干净净啊……”
旁边的仙使重新给陛下倒了杯酒。
西王母抬脚。
陛下在后大声:“极北的雪很快就会回去。”
“我不瞎。”
“牛羊总会散的。”
西王母冷哼:“人不会散。”
“呵。”
话落。
西王母走出了闷沉的宝殿,而解十青授意,踱步到斐守岁面前。
于千千万双眼睛里。
赤狐先是低下头细看了会儿,后开口:“解开吧。”
“解开?”斐守岁注意着神明动静,垂眸,“是……袈裟吗?”
殷红的袈裟还披在斐守岁身上,他墨发过腰,灰白衬托深浓,可不像孑然一身的出家人。
解十青微微颔首。
“那解开了……”烛九阴又如何?
解十青淡然眼眸:“无妨,解开吧,你若害怕我替你解。”
狐狸的手正要伸向袈裟,陆观道立马用力一拉斐守岁,将人儿藏在身后。
斐守岁踉跄几步,险些摔倒。
解十青愣了瞬,立马歉然:“得罪了,未有注意。”
“……”斐守岁。
“你也可以动手,”解十青笑着指了指,“解开它,我好还给菩萨。”
“菩萨?”
陆观道转过头,手指轻点袈裟的红。
“不是什么难解的东西。”解十青。
“我知道,”陆观道没好气地回了声,“不就是解个环吗?”
他好似在不爽解十青的那只手,连着嘴巴嘟囔。
“我来解,解开你就可以走了,对吧?”
“是。”赤狐笑眯眯。
“那你也不该伸手。”
“你说得对。”
斐守岁:“陆澹,你……”你要不看看这是哪里?
显然。
陆观道是知道的,他不避讳什么,俯身眨眨眼。
斐守岁:“……”
深绿的眼睛,比天庭不间断的棉云有情。
斐守岁不再后退,他就看着陆观道的手指落在袈裟环上。陆观道轻轻将缠绕的布料松绑,因环落胸前,又那般的近,好似陆观道抚平的不是褶皱,而是斐守岁浸在同辉宝鉴里凉透的心。
石头没有给槐树动身的机会,绕过,轻易地折一折袈裟,呼吸打在彼此黏糊的距离。
陆观道身上的异香,包裹斐守岁单薄的里衣。
袈裟闪出微光一阵。
斐守岁仍旧仰头看,陆观道自然不会错过任何守岁的视线。
但守岁启唇,又止。
而那赤狐已然接过了袈裟,却没有收在怀中。
尚沉在补天异香的气氛里,斐守岁没有发现解十青的异常。
异常到,为何突然要解衣袍,以及……
将那袈裟展开。
狐妖十青于众神的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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