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陵靠在椅子上不挪窝,手里不住转动饮料瓶,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被浑身的热意烘烤得满心烦躁,很想给这师兄弟俩一人脑袋上敲一个大红包。
白黎在旁边悄悄给他使眼色,拼命眨巴那双小狗一样黑溜溜的大眼睛——快说你需要我帮忙抓人,快说我非常厉害不只有两下子,有很多下子,夸我!
“……”江寒陵看见暗示,扫了花锦川一眼,沉思数秒,终于站起身,走到床尾跟前,一把搭上白黎肩膀揽进自己怀里,坚定得像在宣誓,“我需要他。”
骗局3
花锦川如遭雷击,文质彬彬的文雅君子相濒临破碎,脸上写满“难以置信”四个大字,目光灼灼像要喷火,面沉如水出言质问:“江寒陵,你什么意思?”
房间里的火药味浓郁起来。
有那么一刹那,白黎感觉自己面临的压力比毕业考都大,想马上离开,去哪儿都好,去睡狗窝,去西伯利亚拉雪橇,去地府填报投胎志愿,哪怕去焱玖老巢杀他个七进七出都行。
多说几个字很费电吗?
明知道花锦川对他有想法,就光秃秃的一句“我需要他”,这不是夸他工作能力好可以帮忙,这是活脱脱的示威拱火。
别跟他说不是故意的,不信!
“……”白黎腾的一下站起来,“师兄你不要……”
可惜他个子不够高,试图拿开压在肩膀上的手未果,反而被搂的更紧了。
江寒陵面不改色打断白黎的话:“就是你看到的意思。”
他扣在白黎肩上的手悄悄捏了捏,手心像块烧红的火炭,热辣滚烫。
【鬼身上果然凉快,舒服多了】
白黎:……
好好好,不愧是煞神,果然有好几下子。我拿你当领导,你拿我当空调,顺便还吃个冰镇瓜消暑是吧?
花锦川快步走过来,一把拉住白黎的胳膊把他从江寒陵怀里扯开。
江寒陵眼疾手快,拉住白黎的另一条胳膊。
局面陷入了僵持。
白黎被迫站在两人中间,欲言又止止言又欲,觉得现在这个场面不仅莫名其妙而且槽多无口,好一道压轴大题,复杂得不知道该从哪里解起。
花锦川怒极反笑:“我先前还以为江队长颇有风骨是个君子,没想到你明知我师弟对我来说何等重要,却出手夺人所爱,真是令人不齿!”
江寒陵犀利道:“君子?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做君子了?”
花锦川语塞:“你……”
江寒陵乘胜追击:“夺?他是你的吗?”
花锦川继续语塞:“我……”
江寒陵使出必杀技:“他知道你的心思吗?”
花锦川还是语塞:“他……”
江寒陵使出最终绝杀大招,义正辞严道:“我认为,白黎作为一个智商正常的成年人,有完整的民事行为能力,对事物有基本的思考和判断,可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你口口声声喜欢他,话里话外把他当成你的所属物,我姑且可以算你感情作祟。可你连自己的心意都没说过,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单方面就认定他属于你,因为他不听你的安排就生气,是不是有点太不尊重人了?这就是你的君子修养?”
一通连招下来,口条清晰逻辑严密,秋风扫落叶一般无情,噎得花锦川脸色分外精彩。
智商正常的成年人白黎:……
说的是不是有点过于严重了?
他是想拒绝花师兄来着,可对方还没表白,自己贸然提起来未免过于自恋,而且花师兄还不知道他变成狗的事,说出来那不就露馅了。
白黎本来想装一天傻算一天,尽量挑个好时机温和地拒绝对方,不伤面子不伤感情。
这下可好,江寒陵直接把窗户纸捅漏了,花师兄千里迢迢跑来找人却被当面暴击,大悲大喜又大悲,怎一个惨字了得,以后师兄弟怎么相处啊?
白黎转过头瞪江寒陵,眼神疯狂暗示:我让你说我留下来可以帮忙,谁让你说这些了?
江寒陵微微歪头,灯光下灰蓝色的眼珠子轻轻往花锦川那边一瞟:你不是要让我帮忙拒绝他?
白黎:……
这到底是哪来的误会呢?
累了,毁灭吧。
江寒陵沉默了一下,松开抓住他胳膊的手,拉拉自己的衣襟,双手插兜,镇定自若。
花锦川的脸色是前所未有的铁青,垂眼紧盯白黎的侧脸,胸膛起伏幅度随着压抑的呼吸声而增大,显然是气得不轻。
“那个……”白黎尴尬地舔舔嘴唇,“师兄,我……”
话没说完又被打断了,花锦川突然双手上阵扣住他的肩膀,深深地看着他:“小白,有句话在我心里已经憋了很久了……”
白黎被抓得一个激灵,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那不如你再憋一憋?
反正也憋了这么久对吧?不差这一会儿功夫。
显然花锦川是不想再憋了,长睫扑簌,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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