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黎呆呆地听从指挥。
于是牵丝扳藤。
心那么狠的人,嘴唇竟然这么软。
但掐在侧腰和后颈上的手就不够软了,力气奇大,臂膀又硬邦邦的,挣都挣不开。
白黎舌根酥麻,久违地感受到了面红耳赤的滚烫,似乎有一股股细微的电流从头顶窜到脚底,虽然作为一只鬼没有缺氧的风险,却本能地发出了破碎的喘息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已经懵掉了,江寒陵还完全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反而越来越忘情,肺活量惊人。
白黎的魂都要被吸走了,不由得按着对方的肩膀往后仰头,刚得到一点自由,立即察觉到背后悬空的处境,心里一慌,双手的推拒下意识改成了抓紧。
自投罗网。
顺理成章地,又是一轮狂风骤雨。
纠缠的拥吻中间夹杂着令人脸红心跳的直白心声。
……这真的是初吻该有的强度吗?不是应该浅尝辄止吗?说好的青涩朦胧浪漫唯美呢?怎么跟要吃人一样?
独自青涩的白黎心猿意马,光顾着腹诽面前这个表里不一的家伙,全忘了该干什么。
反复两次后,他那迟钝的头脑终于物极必反恍然大悟,发现了死循环的规律,赶在下一轮开始前紧急叫停。
“放我下来。”
“不放。”
“你太……唔!”
魔界12
“放我下去。”花锦川坐在房顶上,脑袋嗡嗡响。
魔族果然全都脑子不正常,怎么会为了听八卦就强行把一个伤患放在房顶上?药不能停,实在是药不能停!
“不。”流珂笑嘻嘻地拒绝了他的要求,“除非你答应给我讲你未婚妻的事。”
花锦川:……
这究竟有什么好讲的?年纪轻轻的怎么跟村口老头老太太一样爱打听别人私事?还能不能稍微有点魔族气质了?
流珂很有魔族气质地威胁:“哥哥,你不讲,今天就别下去了。”
“……”花锦川说,“首先,她不是我未婚妻。”
“前未婚妻。”
“……我们两家父母交好,我和她在肚子里就订了娃娃亲。我们十几岁的时候,她父母意外去世了。我父母一直希望我们早点结婚,方便照顾,但是我只能把她当妹妹,后来我有了喜欢的人,就提出退婚。”
说到这里,花锦川叹气:“没想到这件事对她打击这么大,居然恨我恨到想杀了我。”
流珂好奇:“那么大一个美女,还那么厉害,你居然不喜欢?”
花锦川摇头:“我们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
“……取向。”
流珂睁大眼睛:“小白是男人?”
“不用这么惊讶,”花锦川冷静道,“我从来没说过他是女人。”
“也是。”流珂摸摸下巴,“要不那天你也不会认错我。”
花锦川内心尴尬得无以复加,咬牙微笑:“能放我下去了吗?”
“哎呀,你晕了又睡睡了又晕,两天两夜了,哪来那么多觉?”
“我是伤患,我需要休息。”
“那你能马上睡着吗?”
“……”当然是不能,除非物理催眠。
流珂两手一摊:“这不就结了?闲着没事干,聊会儿嘛。”
花锦川单手托腮,木着脸看下面院子里的树:“你想聊什么?”
那天流珂背着他一路走进临渊城,两人把身上值钱的东西凑了一下,拿去黑市换了点钱,租了个僻静的住处养伤。
大概是还在长身体再加上用了好药的缘故,流珂的伤势比花锦川预想中好得还要快,现在都有精力把他搬上房顶强行要求聊天了。
花锦川:……
早知道就不用那么好的药了,省得现在被问来问去。哪个伤患能比他更悲催?连药都是自己开的,伤口也是自己包扎的,强撑着处理完才敢晕。
甚至还要莫名其妙给熊孩子做陪聊。
三观都不合,究竟有什么好聊的?
流珂完全不认为无话可聊,兴致勃勃道:“不如就说说你那个前未婚妻吧。”
“……”花锦川换了一只手托腮,“关于她的事我已经说完了,就这么多。”
你跟她又不熟,别跟我说你在她要打死我的时候看上她了,什么癖好啊?
而且取向是真的不合适。
“我想聊的不是这个。”流珂说,“就是觉得好玩,我以前以为修士都是一个样,没想到还有她这种。”
“一个样?”花锦川好奇,“什么样?”
“你这样喽,滥好人。”流珂撇嘴,“千万年都没句新鲜的,动不动就喊着以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其实连自己都救不了,装模作样。”
花锦川:……
什么叫滥好人?没我这滥好人你现在还不一定什么样呢。
他无语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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