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听见了?坐吧。”
可惜费久沉是个倔种,虽然这些日子朝夕相处下来,早已对秋东的印象大为改观,但说话毒蛇的毛病他压根儿就没打算改。
不仅没坐下不说,还居高临下道:
“我是太子殿下的表弟,殿下所行之事,在不伤害太子殿下的前提下,我都会尽量相帮。”
行叭,前世能在乱世之中,和乐重恩互相扶持,成为一代权相之人,有点小脾气也不是不能忍。
秋东摆摆手:
“还是那句话,今儿且好好享受仅有的静谧时光,日后回想起来,也算对自己有个交代。”
费久沉心里骂骂咧咧走了。
他觉得自打秋东执意要建马球场,搞马球赛开始,就变得神神叨叨,总说些高深莫测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他把这归结为上位者的通病,好比太子殿下,好比他家中祖父,很多时候说一半儿留一半儿,让下面的人去猜。
年轻的费久沉还不明白里头的门道,但不妨碍他觉得秋东已经在向成熟的上位者成长了。
其实在这点上费久沉是乐见其成的,毕竟如今国事多艰,靠太子殿下一个人苦苦支撑实在辛苦,有二殿下相助,太子也能喘口气。
秋东见费久沉走远了,对身后道:
“你也去吧,回头如实与太子阿兄禀报便是。”
虽然他本就有借着今日放松的机会,稍微给几人透个底的意思,可事情做成这样,多少有点让人哭笑不得,只能说这几人是真有默契。
杜恒是太子的人,他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瞒着太子,当然了,也是秋东认为他暂时没有隐瞒太子的必要。
打发了杜恒,秋东难得清闲,随手叉了条鱼搁在架子上慢慢烤,侍卫想上前帮忙,结果发现二殿下动作娴熟,根本用不上他们。
于是只得默默后退三步,心里琢磨他最近跟在二殿下身边是越来越没有用武之地了。
秋东不晓得他让侍卫有了失业危机,手上的鱼正是外酥里嫩香脆可口,散发诱人香味时,他还没来得及往嘴里塞呢,就见乌城鬼哭狼嚎的从林子里狼狈逃出来,边跑边大声嚷嚷:
“快让开!让开!救命啊,救命!”
乌城身后还有人大喊:
“快躲起来!都躲起来!”
“快跑啊!跑!”
秋东耳朵一动,听到空中隐隐约约传来那股声音的第一时间,快速在河边薅了一把芦苇,大喊一声:
“跳河!”
说着就往嘴里塞一根芦苇,扑通一声跳下去。
周围侍卫也终于瞧清了情况,忍不住倒吸口气。
只见乌城身后追着密密麻麻一大群马蜂,层层叠叠好似一片乌云,正以极快的速度往这边移动。
乌城身后有人举着火把防护,试图救出他。然而无济于事,自身难保。
好家伙,这要是被蜇中了,怕是小命不保!
侍卫们当下有样学样,薅了芦苇杆儿塞嘴里,毫不犹豫跳河。
秋东的行为直接给了乌城启发,他当即拔足狂奔,临到跟前一个猛子扎进水中。
然而这可怜的家伙是个旱鸭子,跳下去条件反射胡乱扑腾时,才想起他根本不会戏水,瞬间感到一阵绝望。
关键时刻还是秋东游到乌城身边,往他嘴里塞了一根芦苇,然后摁着他头让他看脚下!
扑腾什么扑腾,水位站起来才到你脖子,怕甚?给我好好缩着!
乌城被秋东噼里啪啦无声教训一顿,竟然奇迹般的平复下心情,咬着芦苇杆儿乖乖吸气,也不乱扑腾了。
当然,他能不死紧的抱着秋东腰,恨不得整个人挂在秋东身上就更好了。
秋东用手势比划,让乌城放开他独立行走,水位很浅,没有紧张的必要!
乌城连头发丝儿都是拒绝的,紧紧抱住秋东就跟抱住了再生父母一样,说实话,亲生爹娘都没给过他眼下的踏实感。
呜呜,二殿下这该死的安全感!
乌城觉得他是个小娘子的话,肯定已经在这一刻爱上了二殿下。然而他是个糙老爷们儿,只喜欢香香软软的小娘子,所以往后他会把二殿下当亲爹孝顺的!
这般想着,又把他爹扒拉的更紧了两分。
秋东单方面被喜提好大儿,黑着脸任由乌城在他身上挂了一盏茶时间。
那是让他差点儿怀疑人生,质疑自己当初为何会选乌城入伙的一盏茶。
直到一行人上岸,将外裳脱了搁在大石头上晒,他都还在琢磨这个问题。
找个地方落座,眼前白花花一片,光膀子的大老爷们勉强穿个大裤衩来回收拾残局,腿毛遮盖下看不出小腿原本肤色。
秋东觉得辣眼睛,偏头看向后头赶来,还穿着衣裳的乐重恩等人。
“说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乐重恩怕他在水里待久了着凉,将他的外裳披在秋东身上,这才指着乌城和费久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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