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其他人总算是后知后觉明白了队长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他们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瞬间疲惫的躺在地上,闭上眼睛就打起了呼噜。
秋东没让人打搅他们,自己也翻身下马,寻了处平坦的地,对太子派来的援军道:
“半个时辰后叫醒我们。”
若说其他人累,秋东只会更累,除了操心眼前这一摊子,还得随时盯着水路那边的情况,耗费的精力可想而知。
关键是回去可就没安生日子了,现在留点儿体力要紧。
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给老皇帝一文钱,想来等老皇帝发现他被耍了后,应该愤怒的想杀人吧。
事实上,百里外的丰都城内,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二殿下通过水路秘密将税银运回来,且已经被陛下派人一文不少的带回宫了。
一长溜儿马车从朱雀街上驶过,百姓们好些年没见过这场面了,纷纷在远处观望,有上了年纪的老人抹着泪对身边的亲人回忆道:
“在我还是个小娃娃那会儿,龙椅上坐的是先皇,我就在这条街上,骑在阿父的脖子上,和阿母阿姊一起瞧外地送税银进京的场面。
拉银子的马车排的比这还长咧,大家伙儿可高兴了。因连着好几年丰收,我和阿姊吃的圆滚滚,乡邻们都说那是有福气。”
百姓们不晓得上头大人物们之间的斗争,瞧见如此多税银,还以为哪里丰收了,跟着生出许多期盼来:
“这般多银子,那得买多少粮食呀,这下外地来的那些流民可有救啦,都是娘生父母养的,不是没办法了谁愿意背井离乡千里迢迢逃来丰都城呀。”
说起赈灾,此时东宫内,太子和外祖父费丞相以及乐正堂乐大人相对而坐,三人面上是相同的凝重。
太子道:
“父皇太急切,也太自信了,才没有叫人在通州码头直接开箱一一验货,让我们钻了这个空子。但想来他很快就会发现问题,所以二位大人,咱们的事情得抓紧办!”
乐大人拱手道:
“殿下放心,河东两地赈灾的银子,最后一批已于今早秘密离开丰都城。”
费丞相接着道:
“各驻军的军饷昨晚已经叫人悄悄运走了。”
两个老家伙这几日争分夺秒安排此事,这会儿相视一笑,颇有点惺惺相惜之感。
“还剩几何?”
费丞相又想扯胡子,愁眉苦脸道:
“不到三百万两。”
处处都是花银子的地方,他和老乐精打细算,才剩了这么点儿。
就这点银子,今天修个水坝,明天先帝陵寝翻修,回头给官员发发俸禄,翻过年开春还得给受灾严重的地区发放粮种和耕牛,让民间尽快恢复生产。
不够花,真的不够花。
此时就连费丞相也心生一股邪念,觉得江南道那些官员真是该死的有钱,有钱的让人忍不住想再去打劫一番!
该办的大事都办了,三人这才稍微安心,转念一想,太子是才下眉头又上心头,忧心忡忡道:
“等父皇发现真相,阿弟那头可怎生是好?”
两位老大人对视一眼,这些天他们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但最终得出的结果是:
凉拌!
嗯,两位老大人的意思是,此事皇帝就算心里跟明镜似的又怎样,他没证据啊,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只要以后二殿下行事不让陛下抓住把柄就行了。
太子听的更愁了:
“您二位觉得这可能吗?”
事实上,皇帝也正在琢磨这个问题。
他先是不可置信的问来人:
“你方才说什么?再给朕说一遍!”
来人头紧紧贴在地面上,拼命控制还是忍不住发抖,颤颤巍巍道:
“假的,我们从二殿下的人手里接过来的税银都是假的。”
但那假的做的实在太逼真了,当时他只粗粗查验了几十箱,打眼瞧去根本没发现问题,等运回皇宫要入库时,才发现重量不对。
若非重量有问题,他都要被那逼真的手感和外表给骗了。
那些东西绝对不是临时能找出来的,相信这点他不说陛下也会明白。
老皇帝此时何止想杀人,简直想把亲手把秋东大卸八块儿。
“哈哈哈哈,好啊,竟是早就谋算着骗朕了,可真是朕的好儿子,有胆识!”
那就让父皇瞧瞧你的翅膀到底有多硬吧。
皇帝衣袖重重拂在桌几上,点心茶盏瞬间碎了一地,只听他声音冰冷道:
“让二皇子速速回宫,闭宫反省!”
“另外,真银那孽畜定然交到太子手里了,叫人盯紧太子,掘地三尺,也要找出这笔银子的下落!”
“安庆不是正在打仗嘛,叫太子去安庆监军,朝政暂由内阁共同商议处理,这段时间够你们发挥了吧?”
“喏!”
够不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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