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偷殿下尸体之事,就留给他去做吧?”
费久沉用“你坏心眼儿怎么能这么多呢”的眼神瞅他,乐呵呵点头:
“妙极妙极!”
他们可真是王八看绿豆,对眼极了。
其实在之后他们安排假死脱身时,就能隐约察觉到,属于马球场的势力,表面上看是在被他们打理,其实背地里还有只手稳稳地把控着这一切。
至于他们发现的,是秋东愿意让他们发现的,还是秋东根本无法完全隐藏行动轨迹,就见仁见智了。
同样是这一样晚,身在长宁宫的姜霜也收到了一封信,是她的贴身内侍交给她的,内侍说:
“这是二殿下临出宫前叫婢子帮着收起来的,殿下说若他回不来的话,若您有一日在丰都城待不下去的话,便去寻信里的地址,会有人帮您的。”
姜霜紧紧将信握在手心,想起阿弟被软禁在长秋宫那段时日,两人肆意大闹,好似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她在烛火下枯坐了半夜,擦干脸上泪痕,对内侍道:
“明早请费公子进宫一趟,我有话对他说。”
费久沉近些时日清减了不少,眼下带着浓重的黑眼圈儿,他带了姜霜最喜欢的糖糕进宫,两人站在长宁宫的桂树下,久久无言。
末了,还是费久沉先开口:
“你一向是有话直说的爽利性子,想必今儿要讲的话让你很为难吧?”
他拿了一块儿糖糕递到姜霜手里,伸出手,温柔的为她抚起鬓边一缕碎发。
姜霜眼睫微微抖动,费久沉指腹上磨出来的茧子叫她心跟着颤动。
费久沉道:
“没关系,其实你不找我来,我今日也是要进宫的。我猜你想说,你不想那么快成婚,你也有自己想做的事,又怕我家里逼我另娶她人,对不对?”
姜霜把脑袋扭向一边,不肯直视费久沉:
“你们这些聪明人实在太讨厌了,总能猜到旁人心里在想什么。”
费久沉的眼神里充满哀伤,他想说没关系,我等你,又察觉他一个将死之人,哪里有资格说这话?
他想说你哪日遇到良人,便嫁了吧。又觉这话实在太剜他的心,做了一整晚的心里准备,站在这个人跟前,始终无法说出口。
“你给我三年时间!”
“你等我三年!”
两人不约而同出口,对上彼此的眼神,轻轻笑了。
联欢会
秋东觉得搭档还是用老了的好, 乐重恩和费久沉没来之前,他虽然日常没受到什么影响,但他们来了之后, 他各方面都更加顺心。
不管是军政还是后勤管理,简直如臂指使。
让乐重恩负责练兵, 费久沉负责情报收集,后勤管理由乌城负责, 三人配合默契, 一般的小事比如日常打打周围的狄人, 根本不用秋东操心。
这三人完全能自主决定。
一个月过去, 他们把围绕在白虎成方圆百里内的所有贼匪收拾的干干净净,连驻守在白虎成的狄人都听说了他们的名声,摆出防范姿态, 几次叫人打听他们的落角地。
但寨子的位置是秋东千挑万选出来的,地势特殊, 再有阵法加持, 一般人很难发现。
最起码乐重恩和费久沉刚来那日, 就兴致勃勃发起挑战,然后在山脚下打转两日, 毫无寸进, 最后蔫头耷脑被乌城给领回去。
嘴上不说, 两人对寨子的安全程度特别放心, 因此还偷偷问乌城,究竟是谁给寨子设置的阵法。
他们想偷师。
他们得了一种名为“好东西不扒拉到自己家心里难受”的病。
结果乌城用特别得意的语气说:
“当然是将军啊, 要不然还有谁能未雨绸缪, 优秀到让人望尘莫及!”
将军?
那没事了,将军的, 就是自家的。
于是秋东就发现了,虽然这一个月以来,他的部下以黑将军为主的那部分人和以乐重恩他们率领的那部分人互相配合的挺好,不管是日常还是作战都没什么问题。
但他们互相防备对方。
或许说不上防备,可总是有几分互相看不顺眼。
嗯,这很难评。
秋东暗中观察了一段时间,觉得只有没心没肺的乌城,和两边人都相处的毫无芥蒂,完全没发现两边隐隐较劲的意思。
大概类似于双方都觉得自己才是秋东的嫡系,是最早跟随秋东的下属,是秋东心里最特殊的崽。
为此,秋东忍受了双方时不时阴阳怪气的试探。
至于阴阳怪气的内容,费久沉主要说:
“为了您,我可是连媳妇儿都没了,也不知道公主听说我死了的消息该有多难过,她一定觉得我是个不守信用的小人。
我才答应等她三年,这可好,干脆等一辈子好了,看着她和别人恩恩爱爱,我的心不会痛吗?您的心不会痛
精彩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