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关键的是前朝覆灭, 非姜松之罪,甚至姜松为了挽前朝于大厦将倾, 做出了许多努力, 他的能力朝臣们有目共睹, 他在朝臣们心中堪称完美太子, 他在朝臣心底究竟有多少分量,谁都不敢轻易去赌。
这样一个人,秋东要是直接杀了他, 朝臣虽然心有不忍,但能理解。
秋东不忍杀, 封个慎思亲王, 圈禁在京城, 使其此生不得重见天日,既全了兄弟之情, 又彰显了仁义, 勉强算个下下之选。
可秋东直接给前朝太子极大信任, 封镇北王, 统领镇北军,相当于将他的咽□□给前朝太子守护, 这完全是刀尖上跳舞, 很多朝臣心里是极力反对的。
至于那些人最终没有选择阻止,而是默认此事发生, 甚至亲眼目送姜松带着大批人马离开京城,心里究竟打的什么算盘就不好说了。
关于这点,秋东明白,朝臣也明白。
朝臣有各自的立场,站在朝堂上,代表的是他们身后家族,师门,或者说团体的利益。秋东还没天真到觉得他的人格魅力闪闪发光,所到之处让朝臣们为之抛弃杂念一心追随他走。
有分歧是正常的,有人的地方就有利益纠葛,他这个掌舵人因势利导就行。
君子有君子的用法,小人有小人的用法,若这个朝堂只剩下君子,才真真是一件可怕的事。
秋东牵着蔓蔓的手,叔侄二人站在城墙上,目送阿兄的车队一路消失在灞桥尽头。
一阵轻风过,蔓蔓大大的打个喷嚏,瞬间眼泪汪汪,要哭不哭的样子,瘪着嘴闷不吭声。
秋东弯腰将人抱起,在宫人的陪同下,缓缓下了城墙,乘坐轿撵往王宫方向去。
“想哭就哭吧,舍不得父母是人之常情,在小叔这儿还客套起来了?”
蔓蔓难过的用头顶小叔胸口,声音闷闷的:
“不行,他们说往后小叔您是陛下了,蔓蔓要乖乖听话,否则陛下会生气,陛下生气都很可怕。”
似是想起为数不多记忆中关于老皇帝生气的场景,蔓蔓应景的在小叔怀里打了个寒颤。
秋东轻笑,小家伙还挺有心眼儿,没把背后之人给卖了。
可如今整个王宫还有哪个不知死活的敢在蔓蔓跟前说这种一听就是挑拨离间的话?除了蔓蔓的亲生母亲。
站在大嫂的立场上,舍不得一双儿女,自然有万千需要叮嘱的,摸不准他这个新帝的脉之前,如此叮嘱孩子原也没甚么问题。
秋东轻轻拍打小家伙后背,声音温和:
“没关系,现在只有咱们两人,你可以在小叔怀里偷偷哭,小叔保证不会告诉任何人。你忘了吗,小叔对你的疼爱和你爹爹是一样的。”
蔓蔓当然不会忘,要不然今天就不会是她跟着小叔来给阿父阿母送行,偏将阿弟成成留在王宫内。
但她也记得阿父临走前的叮嘱,知道小叔如今做了陛下忙得很,不能时刻缠着小叔玩闹,于是很懂事的表示:
“就哭一小会儿,蔓蔓保证。”
“嗯,哭吧。”
等銮驾回了王宫,蔓蔓早在秋东的怀里睡熟了。
秋东轻手轻脚将人安置在偏殿榻上,命宫人小心守着,这才去前面处理那一摊子事情。
乌城早已等在前殿,秋东摆摆手叫他免了礼数,直接问:
“有结果了吗?”
乌城神色严肃,双手将一份名单交到秋东手里:
“涉嫌此案之人已全部秘密关押。”
秋东展开一瞧,对出现在名单上的人并不意外,只是多少有些可惜。
名单上竟然有三分之一的人,是当初在白虎城时,乐老和费老从各地请回来,跟随他一路从北边儿杀回来的,说是他的嫡系也毫不为过。
可这些人此次也跟着朝中那些人一起,意欲将镇北王截杀在去北境赴任的途中。
乌城见秋东面色不好,犹豫开口:
“陛下,名单上那些前朝老臣想对镇北王出手臣能理解,要么是趋炎附势妄自揣测圣心之辈。”
以为陛下那般厚待镇北王是不得已为之,是做给王后看,做给前朝老臣看,做给天下人看,因而试图用镇北王的性命邀宠于陛下。
“要么是镇北王手里掌握了太多他们的把柄,镇北王活着一日,他们在朝中便一日不得安寝。
此二者皆死不足惜。可臣相信刘虎他们,是真心为陛下考虑……”
秋东没让他把话说完。
能说什么呢,刘虎是一路从定国军就跟着他的老人了,战功赫赫,对他绝无二心,可正是因为这份衷心,便使得刘虎打从心底里认定镇北王此人不该存在。
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
在刘虎看来,他是拼了身家性命,为陛下铲除后顾之忧。
秋东甚至可以肯定的说,不止刘虎如此认为,包括乐老他们亦然,否则刘虎的行动不可能如此顺利。
此次事件,说不好是刘虎利
精彩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