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千山离得最近,看见东家书案上有一角没完全烧尽的碎纸,不知是从哪儿来的,他没有多看,而是专注听东家说话。
“你们别总将我看得无所不能,其实我也只是个寻常修士。我要是早有成算,前两天还至于请教白少主么?”
马弘宣面色微微一红,“我还以为,您是为了借机与白少主相交。”
命器不禁发出了一声轻笑,迟一悬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戒掉了一尴尬就抠脚趾的毛病,结果命器这么一笑,靠,他又忍不住想把鞋底抠出两个洞了。
眼看其他人都是一副“东家你别解释解释就是掩饰”的神情,迟一悬无奈摇头,让万天佑和樊蕙兰伸出手,确定他们的境界稳固后,照样帮他们的神魂上了重锁。
郑九郎的命器都被他扣了,这人已经不足为虑,这一手是为了防着其他有相似技能的修士。
“东家,什么时候攻打问星门?”卢文星跃跃欲试道。
迟一悬:“不着急,之前操练的都准备好了吧?”
“是!”
“好,现在跟我出去。”
坐在甲板上的白经天终于等到迟一悬出来了,他正要说话,声音忽然堵在了喉咙口,因为迟一悬又对着瞬息留影镜掏东西。
被这熟悉一幕梗住的不止白经天,还有万虚境内所有观看直播的修士。所有人都不约而同想起了上一场比试结束时的画面。
“他这是……又打广告?”
“闻道大会这般盛事,岂容如此儿戏?”
“这是将闻道大会当作他做生意的跳板了吗?”
“满身铜臭味,半点不像个金丹!”
“大家别着急,也许朝歌又有什么好东西呢?上次从朝歌的铺子里买的阵法很是不错呢!”
“那又如何?卖东西就该去卖东西的地儿,这闻道大会又不是他家开的!”
却见那留影镜前的年轻金丹含蓄一笑,“我知道有很多人在骂我,先别急着骂。”
观众们一下梗住,片刻才有人颤着声儿道:“他怎么知道?难道他能看见我们?”
这怎么可能呢?毕竟留影镜上有没有观众留言。但迟一悬曾经在老家看多了直播带货,知道观众大体会是什么心情。无论是老家还是长生界,只要人性没变,一通百通。
迟一悬于是接着道:“大家别误会,我看不见你们。”
话音刚落,万虚境中的修士一齐噤声了。
留影镜前的迟一悬却是举起了一张无事牌,摆出职业销售的架势开始推销,“这是我朝歌研制的法器,虽说只是黄级下品,却是未入道的凡人也能使用的法器,其内储存了东辰洲、北盛洲、东中洲、东极洲等地的风土人情……也可充作留影珠自行摄录景象。当然,我朝歌与问星门的两场比试也会录入其内,供大家反复观赏。”
“这有什么用?天下十四洲,修士哪个地方去不得?需要看他这个破玉牌?”万虚境内的修士刚刚吐槽完。
迟一悬:“诸位都是修士,各有神通,自然用不上。”
嚯!他真的看不见他们吗?
万虚境内的修士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冒起了一阵寒意。
万虚境是仙盟所出,他们自然是信服的,他们怕的是这个朝歌城主所拥有的命器神通太过特殊,万一可以相隔万里听到别人的声音呢?
他们可不想平白得罪一个如此年轻的金丹。这片万虚境内顿时安静得可怕。只有迟一悬的声音还在回荡,他详细介绍了玉牌的使用方法。
最后才道:“我想,诸位在外修行历练,家中亲朋定然想念,与其辛苦送信,不妨买一只朝歌玉牌,也让亲朋看一看你们脸,听一听你们的声音,见一见你们所见的风景。”
最后这番话一下戳中了杨盛云的心。
他自身东极洲,家里几代都是凡人,父母兄弟姐妹中还有不少未入道的。当初挥泪离家,至今已有将近两年,却只寄回去两封书信而已。
也不是没想过给家里传讯,可是凡人打不开传讯灵鹤,许多法器甚至连练气中阶的修行者也无法使用,每当见到一处风景,想到家里亲人也许一辈子都无缘得见,心里便不免遗憾。
现在朝歌推出这种凡人也可轻便使用的玉牌,要是买几块寄回家里,不就能给亲朋一些慰藉?
似杨盛云这种想法的修士,万虚境内多的是。
他们大多数来自五湖四海,又不是三宗九门的弟子,几乎每个人有些凡人亲朋,人又非草木,在仙洲打拼的时候哪有不思念故旧的,偏偏普通修士都挺穷的,想要买些凡人能用的法器,还得找炼器师定制,那么大笔钱真不是谁都舍得花出去。
毕竟仙洲那么多法器铺子,没有一家售卖专供凡人使用的法器。
此时朝歌所出的玉牌,还真戳中了不少修士的需求。
也有修士目光闪烁,想到了更深的一层,除了仙洲的风景,还可将自己修行时的感悟也一同摄入,寄回家中,岂不是能培养家中子弟?将来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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