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看着他家灯火通明的房子,在铁栏杆外面悄悄地站着,做好心理建设才按下号码,珍重地喊他的名字,生怕被拒绝似的,她无比小心地问:谢琢,我现在可以见到你吗?
她穿白色臃肿的羽绒服,像个傻不拉几的小企鹅,跑得鼻头红红去见他,给他送去新年祝福,又顶着冷风心满意足地跑回去。
而此刻,苏玉小心地问出同样的问题:“我现在可以见到你吗?”
她收起了药瓶,简单地擦了擦身子,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洗澡。
苏玉看向窗外。
她以为会越下越大的这场雨,居然惊喜地停了。
风把乌云吹散。
很快,谢琢敲开了她的门。
隔着一道门槛,他穿一身黑色,英俊而贵气,手里捧着鲜红的玫瑰,站在门口时,胸膛还稍稍有些起伏不定。
苏玉惊讶:“你怎么这么快啊……”
谢琢:“晚高峰堵车,我跑过来的。”
他等不及塞车的情况,把车停到路边就赶了过来。
宿舍的电梯都等不了,他一口气登上八楼,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她面前。
他跑着来见她。
然后把满身潮湿的苏玉拉到怀里抱住。
谢琢不清楚她为什么会失落,在弄清楚之前,他要做的是立刻抱住她。
鲜花被放到旁边,他两只手将她揽入怀中,渐渐地,感觉到胸口湿了一块。
她回抱住他,从轻轻地啜泣,到哭得肩膀发抖。
苏玉埋脸在他怀中,听见谢琢掷地有声地告诉她:“我也不会和你分开。”
落雨的黄昏,在初升的霓虹里,他捧着玫瑰,跑进川流不息的车河,穿过露水一样摇摇欲坠的尘缘,将所有庸俗的谶言抛诸脑后,抵达各自的心中、仍为彼此留存的那番明净柔软的地方。
那是不会为任何人涉足的净地,只有你我知晓。
一如台风过境,储藏记忆的风眼仍旧阳光普照,无畏风雨飘摇。
会有人为你奔跑而来,在你憧憬的美梦中。
他会穿过所有的风暴回到这儿,紧紧地抱住你说,对不起我来晚了,但以后的日子,我会一直在。
他不停地哄着她说:“没事了,苏玉,没事了。”
他们抱在一起很久,只要谢琢不放开她,苏玉就会一直哭个没完。眼泪一旦开闸,很难轻易往回收。
苏玉很擅长忍泪,尤其是在谢琢的面前。
除非她忍不住。
“我还以为今天会一直下雨。”苏玉抬起头看她,泪眼发红。
说到这,谢琢才想起来问她:“身上怎么湿成这样?”
他按着苏玉的肩膀,将她稍稍推开一些,低头看她濡湿的卫衣。
苏玉也跟着低头,现在都算好了不少了,刚才她从雨里过来,已经淌掉大半在地上。
“淋雨了。”她轻轻地说。
“感冒还淋雨?”谢琢不解地微微皱眉,随后将苏玉松开,纵然有太多的话想说,但此刻,应该先帮她卸下负担。
“先去冲个澡。”
“嗯。”鼻音还是很重。
苏玉已经拿好了干净的衣服,她进浴室,谢琢看着里面的暖灯打开,水声传来。
过了会儿,水声停了。
苏玉把门推开一条缝,只探出一颗头往外看,小声唤他:“谢琢……”
她从氤氲的热汽里抬眼,看到谢琢正在脱衣服,最后一粒扣子解下,衬衫被脱下来,他站在灯里。
谢琢刚刚抱了她,他的衣服也湿了一点儿。
听见呼唤,他回头看向苏玉。
他倚着她的一张书桌站着,脊背呈微躬的松弛姿态,她见到男色一瞬,差点都忘了他们已经深入交流过这件事,暖色的台灯给他镀温柔的光,谢琢淡淡地瞥来,苏玉的后话顿了好一会儿才说出。
“浴巾没有拿,在我的衣柜里。”她说。
按照她的指示,谢琢给她递了浴巾。
苏玉出来时,谢琢正悠闲地用吹风机吹他的衬衫。
“我好了。”她走过去说,“我帮你吹吧。”
谢琢回眸看她:“浴室借我用用。”
苏玉点头,又问:“你要洗澡吗?”
她的神色拘束了一些,俨然写着没有陪他纵情的心情。
谢琢用指腹摸她的脸:“我冲个澡,今天不做。”
“……嗯。”
她点了份外卖,几道菜,两人围着小桌吃。
洗澡和吃饭都是让她觉得很舒服的事,谢琢也是。
其实苏玉一点胃口也没有,她是怕谢琢饿着,在饭菜香气里吃着吃着,就有点恢复精气神了。
学校发的这套公寓,有点像她想象中的模拟小家,所以苏玉买了个投影,她经常一个人坐这儿看看电影。
她说帮他吹衣服也没得闲去吹,忙前忙后等终于歇下来,他已经占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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