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犹豫,终于忍不住提醒一声,提着裙摆费力的跟在男人后面。
可没跟多远,便体力不支的咳嗽起来。
这病当真是古怪,已经过去这样竟也毫无进展,好在近来是能下榻走动了。
想着想着,白芹水抬起眼,看见晏闻筝已停了下来,峻拔的身形立在一扇紧闭的雕花木门之前。
冷白的月色勾勒身形,更浑身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矜贵傲气。
白芹水稍一愣,反应过来眸色如水,带着轻喘走上前去,声音有些娇弱。
“王爷,怎停下来了?”
边说着,她莲步轻移,试探得挪着小碎步上前,想靠拢些。
然她这些小动作被男人尽收眼底,晏闻筝眼底划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厌恶和冷戾,面色却是不显,道:“郡主不是想见白将军,他就在里面等候郡主多时。”
听罢,白芹水心中一紧,她确实心中想念父亲不假,也知晓他暗中回京了,可而今突然告知她,父亲就在面前,她心中自然是惶恐的。
况且,白芹水脉脉抬眼望向身侧高大的男人。
月朗如水,清辉肆洒,今夜一切似都恰到好处,可父亲……
罢了,他而今回来了,便早日能同陛下商讨定下她同晏闻筝的婚事。如此,她也算将这不羁桀骜的野马驯服了一半。
想到此处,白芹水勾起唇瓣,不经意了撩动鬓发,尽是楚楚动人的清纯。
“吱呀”一声,檐下立着的护卫已恭敬将门推开。门轴转动,白芹水的心也随之稍紧。
她跟在晏闻筝身后走进去,果真看见了负手立在地形图之前的父亲。
雄姿英发,虽鬓已发白,但威严煞气不减。
“爹爹!”
白芹水脱口而出,到底饱含思念,眼眸顿时起了雾,忙不迭奔上前。
白罡转过身,看见自己数月未见的女儿心头一软,但又念及其他,扫了一眼在旁的男人,板起了脸,道:“还记得我这爹爹,我还以为本将这女儿已被这小子勾去了魂儿。”
天知道他知晓女儿在京数日却一直住在这归政王府里头的恼怒和无奈。
名将之女,竟毫不避讳的入住一个外男府邸,名义上是养病,可到底有损名声,他虽知晓其中不过是朝中势力暗中角斗的结果。
晏闻筝而今权势如日中天,而自己又手握重兵,他难免有所垂涎,再者加上同他称兄道友的陛下,而今更是虎视眈眈。
他的女儿,住进了归政王府,不过是一颗棋子,或是为了牵扯他回京,又或是为了更下一盘大的棋。
可抛开这些弯弯绕绕,若自己女儿不愿,以自己而今的地位,陛下也绝不好勉强。如此说明,自己这女儿是看上这小子了。
白罡被战火风霜侵蚀的眼眸稍眯了眯,望着晏闻筝,眸里更多了些隐晦深意。
此人的名号,他虽在京都千里之外,也早有耳闻。
年纪轻轻,心狠手辣
,从当年晏震川的手里,硬生生夺下了这一切,更是不惜将晏震川满门屠戮,腥风血雨,如此狠辣无情,连他一个战场上杀惯了的老臣都为之咂舌。
这样一个狠角色,当真会真心对自己这女儿?
许是自己目光太直接,年轻的男人缓缓侧首,四目相对,渊深漆黑的眸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这张比女人还要艳丽的脸上噙着笑。着实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
白罡心中暗暗腹诽,一个小白脸。冷哼一声,道:“归政王,我这女儿自幼被我宠惯了,性子单纯,更不懂这京中的规矩,在王府里可有给归政王添麻烦?”
话语落地,虽是询问,可掷着沉肃之气。
晏闻筝微勾唇,从容道:“将军言重了,郡主聪慧过人,性子更是温婉知礼,王府因郡主倒更蓬荜生辉了些。”
看着男人这副略显虚伪的模样,白罡并不那么买账,“归政王,陛下有意指婚,你怎么看?”
话音直直落下,毫无避讳,在一旁的白芹水拉了拉白罡的手臂,嗔道:“爹爹!”说罢,眼神又含羞带着期待落在晏闻筝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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