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同西狄打得有来有回,至今十几载定国军已经成为九黎的常驻军,为保大楚平安而英勇无畏。”
但凡是军将,就没有不仰慕英雄的。
夏岚亦是如此。
不过姜云冉听到这里,脑海中已经慢慢有了清晰的思路。
她抬眸看向夏岚,表情异常平静,说出来的话却是石破天惊。
“天启二年发生的事情,你可知晓?”
天启二年,是宫中的禁忌。
前朝后宫但凡知晓当年实情的,无一人敢多言,多数知情者已经化为尘土,再也不能告知后人。
姜云冉可以肯定,年长的太妃们,景华琰及前朝老臣,肯定是知之甚详的。
但他们无一例外,都没有声张。
那一段过去,肯定非常重要。
牵扯到了皇室的秘辛,也牵扯到了无数朝臣,甚至……
姜云冉认为,也牵扯到了景华琰。
而姜家,或许就是在那一场风云里,蒙冤败落,满门抄斩。
现在,姜云冉决心挖出当年的真相。
只有如此,才能还姜家清白。
也能顺藤摸瓜,把幕后之人及党羽们一网打尽。
夏岚抿了一下嘴唇,显得十分局促。
她难得露出这般神情,与她以往的沉稳干练十分相悖。
她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开口,显然在等姜云冉的保证。
姜云冉垂眸看着茶盏,语气冷淡:“怎么,陛下有口谕,不让你说?”
夏岚摇了摇头,最终还是道:“未曾,陛下口谕,让下臣全听娘娘做主。”
“那你说,我听,”姜云冉慢慢勾起唇角,“踏出这道碧纱橱,再无一人能知。”
夏岚深吸口气。
她定了定心神,终于开口:“天启二年,九黎一战大败,牵扯数名重臣通敌叛国之罪。”
姜云冉的心跳骤然加快。
当年的真相,在她眼前徐徐铺开。
满是血色。
通敌叛国是比谋逆还要重的大罪,只要证据确凿,一律满门抄斩。
天启二年春日,比往年都要寒冷一些。
倒春寒的冷风从丰庆草原刮过来,险些吹倒刚插好的秧苗。
守城的士兵裹紧棉袄,一丝不苟站在城门前,不敢松懈半分。
一队巡逻的先锋营路过,守城军的什长过来,问:“如何?”
先锋营的什长说:“瞧着还算平安,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消息,说这几日要来大暴雨,弄得人仰马翻。”
守城军什长叹了口气,道:“百姓吃饭看天,可不要紧张,国公爷这几日都没有睡好,同少将军一起巡城。”
国公爷自然就是皇后的父亲,沈虔。
当今圣上能继承大统,全赖沈皇后阖家支持,因此刚一登基便封太子妃沈稚为皇后,封丈人沈虔为定国公,一等定国将军,封皇后长姐沈秋为定国公世子,少将军。
沈氏满门忠烈,其兄长早年便战死沙场,后由其长姐沈秋接过重任,率领沈家军保家卫国。
在定国军中,无论是国公爷还是少将军,都很得将士们的崇敬,相当有威严。
两人说着话,都在感慨国公和少将军的忠义。
就在此时,城墙上的士兵惊慌地喊:“敌袭,敌袭!”
九黎城一下陷入风声鹤唳。
就是这一场战争,让年迈的国公爷和少将军战死沙场,为国捐躯。
其实以定国军的战力,不可能输给刚刚收拢丰庆草原的西狄,可事情就是这么凑巧,西狄不仅知晓定国军大军前行路线,甚至知晓辎重和粮草,数次偷袭成功,打得定国军措手不及。
即便先锋营都是勇猛无畏的战士,可长达两月的围困还是太过残酷,最终,定国军的先锋营全数战死,无一人投降。
这一场战争太过惨烈,后调拨忠义伯徐闯临危受命,鏖战三月才终于把西狄打回丰庆草原。
然而事情远未结束。
因为定国公和少将军为国捐躯,定国公主力先锋尽数战死,先帝雷霆震怒,要求彻查战争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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