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妈妈赶出来的。”
莫忘不知道他是不是和莫想私下联系了。他拿捏她的那一套,比莫想十八年来,用血泪经验总结的还要精炼准确。
她又改机票,改到元宵节当晚最晚一班飞机。她也乖乖地手在前胸,一颗一颗解开扣子,哪怕房间里有点凉。
吴思屿还趴着,眼睛倒是睁开了,有点懒散地说,“小荷才露尖尖角,肩膀不能有衣服。”
莫忘看他一眼,反悔了,要扣上扣子,第一颗,扣子对扣眼。
吴思屿又闭上眼睛,念经似地,“都是怪一一,问我家里人知不知道你。我只想着可不能亏待一一,一和妈妈交代,行李都没有,就被扫地出门。”
莫忘肩膀一抖,衣服滑落到地上,凉意猛然袭来。
“怎么会这样……”
“劈头盖脸一顿骂,说不想再看见我。”他却笑了,“一一,我真的,很可怜的。”
独守空房的身影,缱绻轻柔的语气,似水旖旎的眼神。
会,实在太会了。
都说打蛇要打七寸,可吴思屿“打”莫忘,寸寸都是莫忘的死穴。
莫忘上一次这样被制得服服帖帖,还是在五六年级的时候。是莫想歪打正着摸索出来的方法。
那时候莫忘比他高一头,轻轻一推,莫想就得滚三滚,撞到墙上才停下。莫想被挨这么一下,就得哭,声音要大,表情要痛,还要展示着伤处。莫忘急坏了,捂住他嘴,挡住他的眼睛,实在没办法,拿出存钱罐,一张一张地给,给到他不哭了为止。
最后还不忘叮嘱:“千万别告诉爸爸妈妈。”
莫忘无法直视脆弱的吴思屿,捂脸,有些崩溃,“要不要内裤也脱了……”
对方轻笑,“那被骂多惨都值了。”
他说,一一,看我。他说,一一,揉揉自己。
他说,莫忘,喊我的名字。
莫忘一一照做,只见他眉头倏然紧蹙,一阵剧烈的颤抖,整个身体就向后仰去,镜头歪倒,一片黑暗。
只有粗粗的喘气声。
“……”
“……”
“你,弄在床单上了吗?”
“it&039;scalledcugutter”
“?”
对方只笑。
……
视频扶正,吴思屿趴在床上,被子盖好。
莫忘也躺好,看得出他仍旧眼皮沉重,问,“你妈妈不喜欢我吗?”
“不是……她说,我不和他们打招呼就去你家,还两手空空,很没礼节,很丢脸,对我很失望。”对方抬起一只眼皮瞅她一眼,又说,“全是我的错。”
全是莫想的错。
莫忘闭眼,她会替该死的弟弟弥补错误。
吴思屿也闭着眼。
今天又是吵架又是飞机,本来就累,晚上见着莫忘,又好骗歹骗,哄着她陪自己,撸了一次。
弄完更累了。
可他还是忍不住笑,他看见她就想笑,有无尽的爱意从哪里涌出来。
看见莫忘之后幽怨的目光,他笑得更开怀,笑得肩膀起伏,动作不小心稍大,扯到了肩胛骨上的一处。
痛。
吴思屿默不作声地收敛了一点。
——“滚,我不想再见到你!”
母亲尖利的声音突然像箭矢,射中肩后痛处。
“难怪不思进取,原来你谈恋爱去了。我本来以为高中的你已经算是很糟糕了,没想到大学更放飞自我了。拿着我的钱,你去干祸害女孩子的事情去了。
“给你联系了多少的机会,你倒好,一整个学期了才搞定个实习。
“思屿,你千万别在该需要努力奋斗的年纪堕落啊,你是有事要做的人。女孩,你想谈什么时候都有,你现在最要紧的是,别分心。”
母亲的声音在脑子里像回声,他现在很累,不想和她吵架,可是他听见自己说——
“我高中,也算糟糕吗?”
其实他当时应该说,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能满意。
而不是和她去翻旧账。
“这还不糟糕?不说你就不会意识得到,你从小就这样,一夸就容易得意忘形。你本来是能考t、p大学的,也不知道怎么了,中了邪似的,上了高中越来越不听妈妈的话。
“什么时候你才能像瑛杰阿姨的女孩那样,听话一点,我都不要求你体贴我,你少气我一点我都要感谢我主了。”
又是瑛杰阿姨的女孩。
妈妈口中的别人家小孩,吴思屿从小听到大。
“她也没考上t、p啊。”
“人家认真努力了,再说了,人家也不会气自己的妈妈到要吃镇定药。”
“我也认真努力了。”
“你要是真认真努力了,思屿,你就考上了。”
是的,他还清清楚楚记得,母亲看到他高考成绩的那个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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