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阮音背脊僵硬了下, 这才重新转过身来, 朝他淡淡一笑, “不是故意躲你, 我还要给其他人送馒头去呢。”
&esp;&esp;话音刚落, 再见自己两手空空的, 属实是不打自招了。
&esp;&esp;她的确最怕这种场面,木已成舟, 无论说什么, 也不能免去伤害,所以她下意识选择了不见。
&esp;&esp;“我知道, 看你一上午都忙碌的, 不歇一会再去?”
&esp;&esp;阮家院子里一大早就热热闹闹的, 他在隔壁怎么可能没有听到?他知道她此去一走, 便永远不可能回到他们这个小地方, 都这样了,她还是不肯见他最后一面,实在令他有些心寒。
&esp;&esp;可他不能怪她。
&esp;&esp;毕竟她有了丈夫,避嫌也是应当的。
&esp;&esp;“好。”
&esp;&esp;“进来喝口水, 我刚好有样东西要给你。”他说着已自顾自地踅入屋内。
&esp;&esp;阮音只好坐在院子里的小竹凳上等他出来。
&esp;&esp;俄而,他捧着一个匣子走过来,双手递到她眼前,“给你的。”
&esp;&esp;阮音没有立刻接过,而是看着他问:“这是什么?”
&esp;&esp;“你打开看看。”他又往前递了递。
&esp;&esp;她犹豫地接了过来,打开匣子一瞧,里面正是块胭脂红的散花绫。
&esp;&esp;“这……”
&esp;&esp;见她为难,他才用轻松的语调道:“上回去镇上买的,原本想送给你当生辰礼的,不过你大概也不需要了,这料子放我这里也没用,你拿过去随便你处置,赏给丫鬟也好,总之……总之……”
&esp;&esp;别丢弃。
&esp;&esp;“总之谢谢你,”她读懂了他的欲言又止,于是接口道,“既然是你的心意,那我就收下了,我没什么好回赠的,这些馒头是今早蒸的,你和阿婶拿去吃吧。”
&esp;&esp;“好。”
&esp;&esp;“那我走了,”她理理裙面站起来,看了他一眼又道,“以后恐怕很难有机会再相见了,很高兴能和你们家做了这么久的邻居。”
&esp;&esp;他轻挑嘴角,“我也是。”
&esp;&esp;阮音想了想,又说:“明日走的时候,我就不过来了,免得阿牛见到你反倒要哭闹。”
&esp;&esp;他依旧只是点头道好。
&esp;&esp;“那……保重身体,预祝你金榜题名。”
&esp;&esp;“多谢,你也珍重。”
&esp;&esp;阮音对他虽谈不上有多深的男女之情,可毕竟在此生活了几年,对这里的一人一物都生出了感情,冷不丁要走,别说是阿牛,她的心头也有些空落落的。
&esp;&esp;可能怎么办呢,当初她在此买下这块地时,便没想过长久在此住下去,等阿牛长大了,她肯定要带他去更繁荣的地方,带他见见山川大海。
&esp;&esp;只不过,突然提前了而已。
&esp;&esp;捧着匣子回到家里,刚在床沿坐下时,余光便见门外影子微动,一抬眼,
&esp;&esp;是鹤辞走了进来。
&esp;&esp;一入屋他便见她眼眶红红的,紧接着别过头去,将那只匣子藏在枕头底下。
&esp;&esp;他心头莫名一阵钝痛,脚心踯躅着,暗忖自己来得不是时候。
&esp;&esp;一别三年,就算她感情有些偏移,也正常不过,毕竟他们虽同床共枕一载,可事实上,他与她并不算明媒正娶的夫妻。
&esp;&esp;他顿了顿,才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过去。
&esp;&esp;阮音已整理好思绪,只看着他,缓缓吐出实情,“我收下了承文送给我的生辰礼。”
&esp;&esp;“哦……是什么?”他挨着她坐下来,目光定在那只匣子上,脸上却装做波澜不惊。
&esp;&esp;她这才将匣子拿过来放到腿上,打开匣子给他看,一边觑着他的脸色一边嗫嚅道:“我只是不想辜负人家的好意,但是我也怕你误会什么,待会我还是赏给春枝好了。”
&esp;&esp;那一抹胭脂红刺伤他的眼。
&esp;&esp;他凝了须臾才道:“既然是给你的贺礼,你想留就留,我不至于没有这点容人的雅量。”
&esp;&esp;话虽如此,可心口的却还是有什么隐隐翻涌着。
&esp;&esp;他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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