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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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我是你舅舅……”那个年轻人一顿，小心翼翼盯着她，见她面无表情，又连连摆手，“你不叫我舅舅也可以的，要不叫我周鹿鸣。”
&esp;&esp;江芸芸抱臂，非常警觉：“过来找我做什么？”
&esp;&esp;周鹿鸣见她如此抗拒，嘴角微动，却又没说话。
&esp;&esp;“我们没有钱。”江芸芸直接说道，“我们日子过得也很紧巴的，要是你找我们借钱是不可能的。”
&esp;&esp;周鹿鸣连连摆手：“不不，不是借钱。”
&esp;&esp;江芸芸越发警惕，皱眉打量着他。
&esp;&esp;周笙他爹是赌博的，赌博的人到最后大都丧心病狂，现在突然出来一个周鹿鸣，她不得不提高警惕。
&esp;&esp;周鹿鸣穿的是麻布短打，倒也还算干净，衣服袖口也都整整齐齐的，鞋子穿的是草鞋，磨得一边矮，脚边还蹭着深褐色的淤泥，整体收拾得还算干净。
&esp;&esp;“你去码头做什么？”江芸芸冷不丁问道。
&esp;&esp;周鹿鸣大惊：“你怎么知道我在码头做工。”
&esp;&esp;“你如今在码头做工？”江芸芸挑眉反问，“不是说码头做工要钱吗？”
&esp;&esp;“那是打零工的，搬一天要抽十文铜钱，我是村长介绍我去做长期的。”他憨厚地笑了笑，“在挹江门给钞关的人搬东西的，不用抽成，每日中午还给两个馒头。”
&esp;&esp;江芸芸嗯了一声，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esp;&esp;周鹿鸣讪讪闭上嘴，尴尬地动了动，想跑，偏被人紧紧拽着手臂：“你是读书人，我与你说这个做什么？”
&esp;&esp;“所以你来找我到底要做什么？”江芸芸耐心问道。
&esp;&esp;周鹿鸣沉默，好一会才扭扭捏捏说道：“我好久没见到你了，想见见你，前年爹走了，我想办法给姐姐递了信，但是姐姐还是没回来……不不，我没有怪她的意思，就是没回来也好，她肯定还怨恨着爹的，而且爹走得也不好看，我觉得这样也挺好。”
&esp;&esp;江芸芸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大吃一惊。
&esp;&esp;周笙的赌鬼爹死了！
&esp;&esp;之前周笙提起她爹的时候，口气明显是不知情。
&esp;&esp;“你什么时候送的？”江芸芸问道。
&esp;&esp;周鹿鸣摸了摸脑袋：“就前年刚下雪的时候吧，有点不记得了。”
&esp;&esp;江芸芸狐疑地看着他：“这种事情还能记不住。”
&esp;&esp;“他……”周鹿鸣欲言又止，“我们关系一般。”
&esp;&esp;江芸芸沉默片刻。
&esp;&esp;“那他是怎么走的。”江芸芸又问。
&esp;&esp;“他当时大冬天不好好在家里待着，喝酒摔河里了，虽然被人救起来了，但也不太行了。”周鹿鸣口气平静，“第二天就不行了，我第二天就让村头的李叔帮忙送信的。”
&esp;&esp;江芸芸嗯了一声：“送进来了？”
&esp;&esp;“说是给了三十文钱，送进去了。”周鹿鸣低着头说道。
&esp;&esp;江芸芸沉默，打量着面前的年轻人。
&esp;&esp;他面容还有些稚嫩，但发丝间已经有几根白发，露出的手指是满满的厚茧，可见他的日子不算好过。
&esp;&esp;“我娘没收到。”江芸芸为周笙解释道，“她不知道这个事情。”
&esp;&esp;周鹿鸣眼睛一亮。
&esp;&esp;这样仔细一看，才发现姐弟两人的眼睛长得格外相似，又大又圆，眼珠子漆黑。
&esp;&esp;“那你今日来做什么？”江芸芸岔开话题。
&esp;&esp;“今天是不是渝姐儿的生日啊。”周鹿鸣扭扭捏捏说道。
&esp;&esp;江芸芸点头：“对，你怎么知道。”
&esp;&esp;“我，我打听到的。”周鹿鸣笑了起来，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木头的小猪模型。
&esp;&esp;“这是我从虎丘商人那边特意买的耍货。”周鹿鸣小心翼翼递过来，“你可以帮我给她吗？”
&esp;&esp;这是一个木偶玩具，只有巴掌大小，但是制作格外精美生动，小猪的耳朵、尾巴和四肢甚至可以扭动。
&esp;&esp;江芸芸思索了片刻，最后点头应下：“行，我帮你转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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