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四分五裂。
&esp;&esp;冯三噌得一下站起来，神色阴郁：“少扯她，你算什么东西。”
&esp;&esp;刘瑾气笑了也跟着站起来：“你疯啦，你是太监，你一个没跟的东西，对那些官员有什么好维护的，她江芸再厉害，现在也不是废了，一个女人还有什么用处，她的师兄弟都不敢拉她一把，你做什么好人，她能记得你的好嘛，真是莫名其妙。”
&esp;&esp;冯三没说话，呼吸逐渐沉重起来。
&esp;&esp;“算了算了，不说了，一说起这人你就跟发疯一样。”刘瑾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水渍，“我刘瑾也是记得人家好的，南直隶那些大小太监也是一一提点过的，不然你当她在扬州能这么安生。”
&esp;&esp;冯三抬眸，冷冷看着他：“东拉西扯，你到底要说什么？”
&esp;&esp;“她这人最是重情，陛下可是她一笔一笔教过的学生，这么多年的情分，说是看着陛下长大也不为过……”刘瑾紧盯着冯三看，犹豫问道，“她难道真的可以对陛下的事情如此无动于衷。”
&esp;&esp;冯三看着他，突然笑了起来：“原来，你们一个个都知道她重情啊。”
&esp;&esp;刘瑾被那一眼看得恼怒：“没有就没有，说什么其他的。”
&esp;&esp;冯三收回视线，目光看向脚边的火盆，沉默半晌后说道：“我一直听闻吏部尚书焦芳对内阁似乎颇为不满，这些官员也未必是铁板一块。”
&esp;&esp;刘瑾眼睛一亮。
&esp;&esp;冯三目送他离开，目光在那个火盆上一扫而过，秋风吹过，火盆上的火光一闪而过，他好似被刺了眼睛，不敢过多停留，匆匆移开视线，最后一个人沉默地坐在椅子上。
&esp;&esp;“老师……”半晌之后，屋内似乎传来被风吹碎的声音。
&esp;&esp;—— ——
&esp;&esp;“怎么没消息啊。”陈静在家里是一天也呆不住了，大晚上愣是又来找江芸。
&esp;&esp;江芸芸躺在前院的躺椅上，闭着眼，没说话，任由冬日的风吹得她脸皮发疼。
&esp;&esp;“你倒是还睡得着，天塌了知道吗？”陈静一屁股坐在她边上，“宫里来的小道消息，说陛下在二皇子回来第二日又请了韩文等弹劾八虎的大臣进宫，让司礼监太监冯三给他们传话，希望他们能放过八虎，还说自己一定改邪归正。”
&esp;&esp;江芸芸在夜色中缓缓睁开眼，盯着头顶的树影出神。
&esp;&esp;“你猜后来怎么着！”陈静声音微微激动起来，“韩文等人竟然还是不屈不挠，坚持要求处死八虎，疯了，这都疯了吧。”
&esp;&esp;江芸芸安静地听到小狗跑到她边上蹲在她脚边，脚步哒哒，尾巴一甩一甩的。
&esp;&esp;“我怎么瞧着这事走向有点奇怪了。”陈静声音骤然变轻，“这和逼宫有何区别，陛下的姿态都这么低了，那些人到底是太监啊，打发走就算了。”
&esp;&esp;江芸芸低声说道：“也许他们是觉得野火烧不尽吧。”
&esp;&esp;陈静看向她，夜色中，只能看到一个冰冷的轮廓。
&esp;&esp;“那你觉得对吗？”他忍不住凑过来问道，想要看清楚这位也曾在京城搅弄风云的人物的脸色。
&esp;&esp;江芸芸顺势看向他，那双漆黑的眼睛即便在夜色中依旧明亮，好似一汪被月色笼罩的湖水，深沉貌美，但又冷淡危险。
&esp;&esp;“宦官的问题，难道真是只是宦官吗？”她的声音在冬日的北风中被吹得支离破碎，但她的气息却又绵长悠远，“若是，那为何历朝历代都要数不尽的宦官问题，若不是，他们为何不敢对准真正的问题。”
&esp;&esp;陈静和她四目相对，突然打了一个寒颤，后背汗毛直冒，好似幽暗水面下突然冒出的一双冰冷的老虎眼睛，吓得他不能动弹。
&esp;&esp;“既然谁也无法在此时此刻深刻解决这个问题，那现在这个处理办法的问题……”江芸芸收回视线，“就是争权夺利。”
&esp;&esp;陈静却突然沉默下来，整个人的畏惧突然被这四个字驱散，整个人都来了精神：“这么听上去，倒也不害怕了。”
&esp;&esp;江芸芸轻笑一声。
&esp;&esp;“难道不对？”陈静目光紧盯着她看。
&esp;&esp;“文官不会赢的。”江芸芸笃定说道。
&esp;&esp;—— ——
&esp;&esp;朱厚照一个人坐在龙椅上，就连二皇子朱厚炜都不见，整个乾清殿只有他一个人坐着，明明是灯火通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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