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是报仇。
&esp;&esp;林琅轻飘飘揭过了那段话，继续说：实在很难悲恸，即使那人是胡凭师伯，也不例外。
&esp;&esp;因我那年死的是亲生父母，是乳母，是妹妹，是阖府上下。
&esp;&esp;此后凡世间事，再也没有比这更痛苦的。
&esp;&esp;事情过去很久，他成年后有了能力直接灭了当年屠他满门的往生教，所以提起来有些难以接受的释怀。
&esp;&esp;可是耿耿于怀不是好事。
&esp;&esp;戚棠眸光不自觉落在屋檐下的虞洲身上，她性子似乎极静，即使一人独处也能安然很久。
&esp;&esp;【作者有话说】
&esp;&esp;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sp;&esp;61
&esp;&esp;第61章
&esp;&esp;她也是如此吗？
&esp;&esp;戚棠想，世间人人都是如此，经历大苦大悲，才修出硬一点的人心吗？
&esp;&esp;人心是会一点一点变硬的，阿棠小师妹，林琅又从戚棠手心的油纸袋里摸了枚杏仁，高高抛起，张嘴接了个准，干果被咬的声音清脆，戚棠听见她小师兄的声音混在夜风里，凉凉的、哑哑的，带着忽然陌生的沧桑。
&esp;&esp;与戚棠不谙世事不同，林琅早就在人间滚过几遭，只是出口仍是安慰。
&esp;&esp;大抵那是最后一点心软。
&esp;&esp;林琅说：别哭，别难过了。
&esp;&esp;这句安慰空泛。
&esp;&esp;戚棠此刻并没有哭。
&esp;&esp;类似的安慰戚棠听了许多遍，却再没哪一次叫她如此刻般清醒而又无能为力的察觉出来没用难过和眼泪都没有用，逝去的就是逝去了，即使她哭得肝肠寸断，也毫无用处。
&esp;&esp;年幼时总被安慰，要被哄好久好久。
&esp;&esp;如今竟然有这样的顿悟。
&esp;&esp;戚棠心底漫上一点想笑的冲动，她垂眸摸了摸方才攥在手心里的盘结，摸它的纹理与红色，想那时胡凭师伯寻来这东西时的兴致勃勃。
&esp;&esp;那是她太喜欢太喜欢的师伯了。
&esp;&esp;这样看来，她自以为枯燥烦闷的小时候，其实很多人陪着她。
&esp;&esp;是她不知足。
&esp;&esp;早些知足就好了。
&esp;&esp;戚棠听话笑了笑，眼里稀薄的泪意被风一吹就消散，她抬手遮住眼睛，仰着脖子看天上的月亮。
&esp;&esp;她下午哭得太累，如今早就不能完整的落下一大颗泪来。
&esp;&esp;夜风从二人间穿过。
&esp;&esp;戚棠低低嗯了一声。
&esp;&esp;月光明亮，今夜的月光比往日每一夜都更明亮，而林琅在她身边坐着。
&esp;&esp;戚棠不觉得这月亮有什么好看的，直起上半身，她拢了拢皱起的裙摆，垂眼看裙裾垂下屋檐在夜风里荡出涟漪似的皱褶，然后目光无意识且不受控的看向了虞洲。
&esp;&esp;与最初话本里截然不同的姑娘身后一片漆黑，愈是深色晦暗愈是衬她冷冰冰。
&esp;&esp;她像是水中月，戚棠总琢磨不透她。
&esp;&esp;她如今在檐下抬头往上看，举动似定格，不知道这样看了她多久。
&esp;&esp;一双眼眸又沉又静。
&esp;&esp;戚棠知道那道目光没离开过。
&esp;&esp;那是个由谁做都古怪的动作，可是偏偏是虞洲。
&esp;&esp;由她看过来的长久目光，藏着说不出的感觉。
&esp;&esp;戚棠将身上的油纸袋都递给林琅，然后提着兔子灯跳下屋檐。
&esp;&esp;林琅慌乱的抱住怀里被一通乱塞的零食：喂！
&esp;&esp;只看见师妹的裙摆一闪而过，在夜幕里一道弧线而已。
&esp;&esp;她如今修为也是了不起，小草包这名头属实再也不能按她身上了。
&esp;&esp;戚棠稳稳当当落在地上，抹掉了面上可见的全部难过，回头冲他笑，语气隐约张狂：谁要陪你这大老爷们赏月。
&esp;&esp;明明玉树临风、偏偏少年，忽然就成了大老爷们的林琅当然有怨言，可是他甩手就走都不商量的师妹小步跑到了他另一个师妹面前。
&esp;&esp;林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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