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支簪子是萧绍荣前些时日买来送她的礼物,听说花了不少银子。萧绍荣本就不满她什么好东西都给妹妹,上次还为了这事与她闹了矛盾,倘若被他看到了,又该生出事来。
&esp;&esp;婉琉极其满意铜镜里自己的模样,点翠簪这样华贵的首饰,就该戴在她的头上,慕婉瑛戴也戴不出那个味道,反倒衬得簪子都低贱起来。
&esp;&esp;“我就要这个了,旁的我不要。”
&esp;&esp;婉琉得了喜欢的东西,如同打了一场胜仗,带着李嬷嬷扬长而去。
&esp;&esp;临出门时,忽被身后的婉瑛叫住。
&esp;&esp;“妹妹,你想回江陵去么?”
&esp;&esp;婉琉脚步一顿,蹙眉回头:“你什么意思?想将我赶回江陵?”
&esp;&esp;“不,不,”婉瑛讪讪笑着,“我是说,我们一起回江陵。”
&esp;&esp;纱窗外日光半泄,投进屋子里,婉瑛立在阴影中,身后是一地狼藉的衣裳首饰。
&esp;&esp;不知怎么,她虽是笑着的,却令婉琉感觉出一股难言的悲伤。
&esp;&esp;她忽略心头那轻微的不适感,不以为然道:“江陵有什么好?乡下地方,远不如玉京繁华。要回你回,我才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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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萧绍荣一大早被亲爹叫去陪着用膳,当然,明是用膳,其实是考问他的功课。
&esp;&esp;萧绍荣这一阵儿疏于学业,自然是一问三不知,挨了他老子一顿数落,叫他别一心扑在女人身上,多花点心思在学问上。
&esp;&esp;萧绍荣肚子没填饱,倒灌了一肚子腐儒酸理,臊眉耷眼地自萧老爷那儿出来,越靠近观澜院,脚步越轻快起来,插了翅膀似的奔入厢房,口中一叠声儿地唤着“瑛娘”,却见房中并没有婉瑛的身影,只有丫鬟们在低头收拣着箱笼。
&esp;&esp;“瑛娘!”他东张西望,又喊了一声。
&esp;&esp;“在这儿呢。”
&esp;&esp;婉瑛自屏风后转出来,身上换了一套素净衣裳,见了他便忍不住笑。
&esp;&esp;“跑什么呢,我难道还会不见不成?瞧你,汗都急出来了。”
&esp;&esp;说罢便摘了衣襟上的手帕,替他拭汗。
&esp;&esp;萧绍荣自幼习武,个子高挺,如一竿青竹,高出她大半个头,担心她胳膊酸,特意迁就她的身高,俯下身来,将额头凑到她眼前。
&esp;&esp;一张大白脸突然伸过来,婉瑛不禁微愣,抿着嘴儿一笑。轻轻替他将鬓角处的汗擦干净了,这才笑着推他的脸。
&esp;&esp;“好了。”
&esp;&esp;萧绍荣嗅着她袖中散发出来的幽香,不禁觉得酥魂醉骨,追着那皓腕正欲亲吻,却愕然发现烫红的指尖。
&esp;&esp;“这是怎么一回事?”他捧着婉瑛的手问。
&esp;&esp;“喝茶时不小心烫到了,不妨事,已经上过药了。”
&esp;&esp;婉瑛欲抽回手,却被萧绍荣强行握着不让动,他皱眉看向她身后的春晓,发现她脸颊上一个鲜红掌印。
&esp;&esp;婉瑛待人和善,从不是对下人动手的主儿,何况是她自江陵带来,从小一起长大,亲如姐妹的陪嫁丫鬟,这只能是别人扇的。
&esp;&esp;再联想起她才从松鹤堂请安回来,萧绍荣几乎立刻确定了是谁动的手。
&esp;&esp;“娘又欺负你了?”
&esp;&esp;婉瑛忙辩解道:“不,不是,是我自己不小心……”
&esp;&esp;萧绍荣却径自打断她,冷脸看向春晓:“春晓,你来说,是谁将你主子手烫伤了,又扇了你一耳刮?”
&esp;&esp;春晓嗫嚅着,内心实在是想将这一早上的不快与委屈一吐而尽,但她方才被婉瑛反复告诫过,不能让萧绍荣知晓,所以进退两难。
&esp;&esp;婉瑛道:“春晓,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先下去罢。”
&esp;&esp;丫头们鱼贯而出,房中只剩下他们夫妇二人。
&esp;&esp;萧绍荣捏着婉瑛的手指细看,见那烫红的指腹上还有挑破的水泡,心疼得像自己被针扎了一样,又看婉瑛低眉顺目,一副早已习惯的模样,越发气不打一处来,一跺脚就要往外冲,慌得婉瑛连忙拦腰抱住他。
&esp;&esp;“夫君,我没事!一点儿也不疼!你别去,求你别去……”
&esp;&esp;话没说完,一串眼泪早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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