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看着缩在榻上一角,瑟瑟颤抖的女人,他眉头皱起,按下体内躁动,拿出生平最大的耐心,吻了吻她哭得湿漉漉的脸颊。
&esp;&esp;“你听话点,朕现在,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朕不想伤你,会尽量轻些。”
&esp;&esp;婉瑛两眼无神,呆呆地瞪着,死人一般躺在他身下。
&esp;&esp;就在这时,窗外一道紫电霹雳啪啦降下,随即轰隆隆一声巨响,宛若天崩地裂。
&esp;&esp;内间午睡的公主被雷声惊吓到,“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心如死灰的婉瑛似被这哭声惊醒,不知从哪儿生出力气,猛地将身上的皇帝掀开,也不顾自己衣不蔽体,跳下榻就往内间跑去。
&esp;&esp;仿佛天河倒灌,惊雷过后,一场泼天豪雨从天而降,噼噼啪啪地敲打着窗沿。
&esp;&esp;姬珩被推得倒在榻上,他将一只手臂遮盖在眼睛上,烦躁地低骂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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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当夜,暴雨倾盆。
&esp;&esp;萧云漪半靠在软枕上,看着跪在床榻前披头散发的女人,轻轻叹息一声:“你这又是何苦呢,你便安心住在柔仪殿,本宫又没有苛待你,何必着急回去?让这些人为难。”
&esp;&esp;婉瑛哭得两眼赤红,不停磕头。
&esp;&esp;“是妾身笨嘴拙舌,不知礼数,留在宫内只会冲撞贵人。求娘娘开恩,放妾身归府……”
&esp;&esp;萧云漪看了她半晌,方才道:“你求我是没有用的,你进宫,不是本宫做的主,同样,你出宫,也不是本宫说了算。好妹妹,看在咱们曾为一家人的份儿上,本宫给你指条明路,有些事,你没有拒绝的权力,便只能选择去接受,否则只会害人又害己。本宫这样说,你明白了么?”
&esp;&esp;婉瑛愣愣地看着她,有些想不清楚,就算撇去她贵妃的身份,她也是萧绍荣的亲姐,她为何会这样直白地劝她。
&esp;&esp;“可夫君……”
&esp;&esp;“是荣哥儿福薄,”萧云漪看了眼她的脸,再度叹气,“你这样的人,本身也是他无福消受的。”
&esp;&esp;婉瑛怔了半晌,最后紧抿着唇,一言不发地俯首,额头贴于冰冷的地砖上。
&esp;&esp;“求娘娘放妾身归府。”
&esp;&esp;“你若执意如此,也罢,本宫会为你勉力一试。”
&esp;&esp;萧云漪疲惫地摆摆手:“下去罢,无论如何,宫门已经下钥,你今日是出不去了,且待明日再说。”
&esp;&esp;待婉瑛离开,萧云漪坐在床上沉思良久,唤来自己的大宫女。
&esp;&esp;“素若,雨还在下么?”
&esp;&esp;“在下,方才还小了的,此刻雨势又下大了。”
&esp;&esp;“凄风苦雨,非吉之兆。”
&esp;&esp;萧云漪幽幽叹了口气,掀被下床。
&esp;&esp;“备伞罢,要往澄心堂走一趟了。”
&esp;&esp;夜雨淅沥,宫道难行,萧云漪抵达澄心堂时,恰巧遇上正要离开的太医,便与之交谈了几句,得知他开了几道清火调息的方子,引得皇上欲火外泄,圣躬已无大碍,便略放下了心。
&esp;&esp;走入内殿,见皇帝正坐在榻上,手中执着半卷佛经,神情却是一派肃杀之意。他的眼下还有一道浮肿的红印,一看就是女人指甲抓出来的。
&esp;&esp;萧云漪将斗篷脱下,交给宫女,走过去跪在地上行礼。
&esp;&esp;姬珩看也没看她一眼,目光依旧放在经书上。
&esp;&esp;“人呢?”
&esp;&esp;“已派人看管起来了,至于如何处置,还请皇上给个准话儿。”
&esp;&esp;纸张窸窣,哗啦翻过一页,书后传来淡淡的两个字。
&esp;&esp;“杖毙。”
&esp;&esp;萧云漪不自觉打了个寒噤。
&esp;&esp;犯事的人是冯贵人,她在送给皇帝的汤里加了一味鹿鞭。这是大补之物,男子服了血气方刚,只可惜她未能如愿。
&esp;&esp;萧云漪见过冯贵人几回,依稀记得她的脸,每回宫宴,她都远远地坐在后面,印象中,是个端庄沉默的女子。
&esp;&esp;她是皇后仙逝前选的最后一批秀女,入宫已满六年,可一次侍寝也没有过。皇帝本就是于女色一道极为淡泊之人,一年到头,进不了后宫几次,连萧云漪这等有生养的嫔妃,所承的雨露也极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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