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何况清河长公主是皇帝年纪最小的妹妹,深得圣宠,他怎么会舍得将她嫁去草原受苦?
&esp;&esp;“没有你想得那么夸张,”姬芸笑着摆摆手,“如今皇兄在边境开了马市,塞外各部族也可与中原互贸,并不是原来那种不开化的样子,他们中的贵族也像汉人一样,穿丝绸衣服呢。”
&esp;&esp;“况且我自生来便与别人不同,我爱跑马,可宫里没有这么大的地方让我跑,马场早就跑腻了,我又不能随意出宫。盈哥说……啊,盈哥就是,就是…8仈伞灵七其五散柳…”
&esp;&esp;她挠挠脸,一向不怎么容易害羞的她,耳根竟然慢慢涨红了。
&esp;&esp;于是婉瑛知道了,盈哥便是那位酋长的二儿子,她即将下嫁的丈夫。
&esp;&esp;姬芸清清嗓,脸颊爬上一层醉人的红晕,若无其事地接着先前的话:“总之他说,草原广阔得很,有几十个玉京那样大,我骑上马背,跟着启明星,一直走到天明,也望不到边际。”
&esp;&esp;她明亮的眸中多了一丝向往之意,对婉瑛感叹道:“你看,多么大啊,走上一夜也走不完。我生下来便在这座皇宫,我的足迹最远也不过是从这座宫门到那座宫门,还从未见过这么广阔的地方,所以,我想去看一看。”
&esp;&esp;婉瑛忍不住问:“陛下也同意吗?”
&esp;&esp;“他当然不同意了,可是我非要坚持,皇兄就拗不过我了,而且……”
&esp;&esp;姬芸说到这里,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这其中,还有你的一份力呢。”
&esp;&esp;“臣妾?”
&esp;&esp;婉瑛指着自己,一脸茫然。
&esp;&esp;“是呀,去年你不是郁郁寡欢,不爱吃饭么,皇兄便找来我这里,希望我能带着你玩儿。”
&esp;&esp;姬芸停顿片刻,望着婉瑛抿唇笑道:“你知道的,我那时……不怎么喜欢你,我也不知皇兄为什么异想天开地问到我这儿。不过他难得对我有事相求,我自然也得向他伸手讨要东西。”
&esp;&esp;她讨要的东西,自然就是让他答应这桩婚事了。姬芸还记得那日皇兄沉默良久,最终还是点了头。
&esp;&esp;说到这里,她笑着拉过婉瑛的手。
&esp;&esp;“为了从前的一些事,我曾对你生过一些嫌隙,可不管那时如何,至少如今我是将你当成朋友了,你不会怪我罢?”
&esp;&esp;婉瑛红着眼摇头:“不会的,殿下,臣妾很感激你……”
&esp;&esp;“叫什么殿下,就叫我幼仪罢,这是我的小字。”
&esp;&esp;她叹着气,终于生出一些背井离乡的怅惘情绪:“从今以后,恐怕也没有人这么叫我了。”
&esp;&esp;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明月中。
&esp;&esp;想必日后她也只能身处一望无垠的草原之海,遥望着天上明月,去思念记忆中的故国了。
&esp;&esp;姬芸擦了擦眼泪,转首笑道:“你有小字吗?听皇兄老是小九小九的叫你,这是你的乳名么?今后我也叫你小九罢。”
&esp;&esp;“小九,我走以后,你能帮我照顾好皇兄么?”
&esp;&esp;“他是个孤寂的人,也很不容易,旁人见他年少登基,身居高位,其实他这一生,甚少有什么开心快乐的时刻。我这一走,从此他连个说知心话的人也没有了。”
&esp;&esp;“况且,”姬芸笑了笑,“他又是如此喜欢你。”
&esp;&esp;姬芸想起那一日,皇兄来到她的凤仪宫,那样一个高大的人,却甘愿放下身段,低下头颅,说:“就当三哥求你。”
&esp;&esp;三哥,多么久远的称呼呵,印象里,自从他登基后,他就再没让姬芸这么叫过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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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三月三,桃花绽满玉京,清河长公主自承天门出嫁,十里红妆灼灼似火,全城百姓夹道相送。
&esp;&esp;后来他们说,玉京再没有过像这样一场热闹隆重的公主出降礼。
&esp;&esp;城楼之上,婉瑛泪眼滂沱地看着送嫁队伍吹吹打打地走远,她送走了自己唯一的朋友,也是自来玉京以后,唯一一个对她真心相待的人。
&esp;&esp;晚上,流芳阁大开夜宴。
&esp;&esp;姬珩坐在高台上,左手是贵妃,右边是几位有过生养的嫔妃。就算再如何任性妄为,在这种国家体制之前,他也不能太过僭越。
&esp;&esp;先前为了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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