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醉了的婉瑛总是比平时更加胆大妄为,说出口的也全是真话,让人的心软成一摊水。
&esp;&esp;看来,让她偶尔醉上一回,也不是坏事。
&esp;&esp;他收住笑,握着她的双手,声音温和亲切:“朕知道了,还有呢?”
&esp;&esp;还有?怎么还有呢……
&esp;&esp;婉瑛已经逐渐忘记他在问什么,思绪悠悠荡荡,突然飘到千里之外的家乡。
&esp;&esp;“我想回江陵。”
&esp;&esp;鼻头一酸,眸中浮动着泪光,她带着哭腔呢喃:“我想见阿娘,我想回家。”
&esp;&esp;“你回不了家了。”
&esp;&esp;姬珩俯身凑去她额头轻轻一吻,在她耳际温柔地低语:“小九要陪在朕的身边,与朕白头偕老,长长久久,过一辈子。这里,就是你的家。”
&esp;&esp;
&esp;&esp;第二日宿醉醒来,婉瑛头疼欲裂。
&esp;&esp;她按着疼得似吞了刀片的喉咙,声音嘶哑地问春晓:“好疼,春晓,昨日我做了什么吗?”
&esp;&esp;春晓一边替她穿着衣,说:“不知道呀,昨夜你喝醉了,是陛下抱你回来的。”
&esp;&esp;说完又摸了摸她的喉咙。
&esp;&esp;“嗓子疼吗?待会儿喝了解酒汤就没事了。”
&esp;&esp;婉瑛已经完全不记得昨晚的事了,只依稀记得自己好像说了很多话,说了些什么又记不清,还记得夜里身上滚烫,一只大手一直抚摸着她的额头,冰冰凉凉的,很是舒服。
&esp;&esp;“对了,”春晓替她穿好衣裳,终于记起来,“方才吕公公来了一趟,说您要是起来了,就往澄心堂去一趟。”
&esp;&esp;“为什么?”
&esp;&esp;“陛下让您交课业。”
&esp;&esp;所谓的课业,便是婉瑛每月需练的字,一般是月底交,但最近为了操办清河长公主的出降礼,宫中诸事皆忙,所以略迟了几日,上个月的还未交。
&esp;&esp;用过早膳,婉瑛便抱着字帖去了澄心堂。
&esp;&esp;她如今正在学楷书,这对于新手来说是最容易学的,姬珩给了她字帖让她临摹,规定每日练两大张,一个月就是六十张。
&esp;&esp;她来后,姬珩放下手中正在批的折子,拿起那一沓厚厚的字帖,一张张地翻看,六十张很快便看完了。
&esp;&esp;看完后,他只想叹气。
&esp;&esp;这一看就知道,婉瑛又忘了他教的要点,把临摹当成照抄,写出来的字倒是工工整整的,只是全无神韵,呆气死板,全无自己的思考。
&esp;&esp;姬珩从未收过学生,只是想起他幼时习字,岁时,字就写得有模有样了,还被当时教他的太傅夸赞。他天资颖悟,学什么都一点即通,便以为全天下都是像他这样聪明的人,只是没想到,会碰上像婉瑛这么不省心的学生,教她一年多,半点长进都没有。
&esp;&esp;想说她几句,但抬眼时,见她抠着指甲一脸紧张的样子,又想起昨夜醉酒后她的那些控诉,姬珩的气又消了,只点点头,说:“不错,比上次写得好了。”
&esp;&esp;婉瑛难以置信地抬起头。
&esp;&esp;皇帝在教她念书这件事上格外严厉,她本来都做好被他训得抬不起头的准备了,没想到他竟然夸了她,婉瑛一时有种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的错觉。
&esp;&esp;姬珩笑了一下,放下手中字帖,冲她招手。
&esp;&esp;“过来坐下,朕有事同你商量。”
&esp;&esp;婉瑛站在原地没动,有些迟疑。
&esp;&esp;这不是他第一回这样说了,往往把她骗过去后,并没有什么正经事同她商量,不过是为了做那事的。她就算再愚笨,也不能连上好几次当还不长记性,再加上书桌太硬,她不喜欢。
&esp;&esp;看着她满脸防备的样子,姬珩都给气笑了:“是真的有事商量。”
&esp;&esp;婉瑛这才走过去,坐在他的腿上。
&esp;&esp;姬珩一手揽着她,一边拿起那些字帖,给她分析哪里写得不对,哪里下笔还需有力,哪里起笔需要藏锋。一字一句,极尽耐心。
&esp;&esp;婉瑛拿起字帖,蹙眉看得认真,忽听他在耳边问:“小九觉得,一月几次行房更合适呢?”
&esp;&esp;“……”
&esp;&esp;是不是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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