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吕坚大惊失色:“娘娘……”
&esp;&esp;还不等他说完,婉瑛就撩起帘子进了里间。
&esp;&esp;莲夫人早听清了她在外面说的话,有些忧心忡忡:“小九,这样会不会不好?要么你还是回去罢……”
&esp;&esp;婉瑛摇头:“没事的。”
&esp;&esp;反正她已经决定在这里睡一晚,就算要论她的罪,也是回去之后的事了,皇帝总不可能派人来将她抓回去。
&esp;&esp;莲夫人神色复杂地看着她,觉得自己这个女儿,跟从前确实不一样了,多了一些自己的主见和想法,不再是唯唯诺诺的样子。
&esp;&esp;她忽然问道:“小九,陛下待你如何?”
&esp;&esp;自来玉京以后,她也听了不少闲言碎语。有说女儿不守妇道勾引皇帝的,也有说皇帝色欲熏心强夺人妻的。总之,在他们的嘴里,婉瑛都是那个红颜祸水。
&esp;&esp;莲夫人自己生的女儿自己知晓,婉瑛绝对不会是勾三搭四的人。况且,她只希望婉瑛过得好,就算是二嫁又如何,贞洁是最不要紧的东西。只是情爱这种事,向来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别人说她宠冠后宫,宫内无有出其右者,她却只想从女儿嘴里听到她过得好不好。
&esp;&esp;但对于她的问题,婉瑛很难去回答。
&esp;&esp;若说待她不好,她吃穿不愁,奴仆成群,住的承恩宫奢侈华丽,他甚至还亲自教她念书,赐她的生母诰命;可若说他待她好,很多时候,他又确实不太在意她的感受。归结起来,皇帝其实是个很复杂的人。
&esp;&esp;千言万语,最后汇成一句话。
&esp;&esp;“陛下他……挺好的。”
&esp;&esp;莲夫人是过来人,一听便知不是真话。
&esp;&esp;女儿的眉眼有她年轻时的影子,生了这样一张脸,男人不可能不对她好,可一时的好是靠不住的,爱是这世间最虚无缥缈的东西,男人爱你的时候,可以将你捧在手心,哪怕是要天上的星星都摘下来送给你;不爱的时候,弃如敝屣,心若铁石,比什么都无情。
&esp;&esp;她想到什么,从枕头下掏出一个手绢包着的东西,打开手绢,里面是一块玉佩。
&esp;&esp;“这个给你,娘用不上了,你自己拿着,当个日后的倚靠。”
&esp;&esp;婉瑛接过来,玉佩触手生温,通体呈羊脂一般的颜色,洁白晶莹如高山雪,在日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晕,底下缀着明黄穗子,上面雕刻的是麒麟。
&esp;&esp;这是小时候偶然认识的一个贵人送给她的,这之后没过多久,她就和莲夫人搬去了慕府,起初日子过得很是艰难,莲夫人要靠卖针线绣品才能勉强维持生计,母女俩曾多次动过将这枚麒麟玉佩当了的念头,但最后还是留了下来。后来婉瑛嫁来玉京,她担心莲夫人没有财物傍身,就将玉佩留给了她。
&esp;&esp;婉瑛正端详着玉佩,外间又传来春晓犹豫的声音。
&esp;&esp;“小姐……”
&esp;&esp;只怕是宫里又来人催了。
&esp;&esp;婉瑛将玉佩塞入袖中,起身出门,却在看清来人时,脚步一滞。
&esp;&esp;庭院阶下站着的不是吕坚,而是皇帝本人。
&esp;&esp;他穿着一袭月白常服,正背着手仰头观看枝头筑巢的鸟雀,听到脚步声,缓缓转过身来,唇畔含笑。
&esp;&esp;“夫人久久不归,为夫等得心焦,特来接夫人回家。”
&esp;&esp;
&esp;&esp;上午,刚散了朝,姬珩换下繁重的冕服,叫来吕坚问:“小九什么时候回来?是不是该去接了?”
&esp;&esp;吕坚面有难色:“陛下,娘娘才走了……一个时辰不到。”
&esp;&esp;姬珩神色一僵,掏出怀表一看,还真是。
&esp;&esp;他只好作罢,先去御书房批了会儿折子,可是心怎么也静不下来,平时不觉得,时间竟过得这么慢,等了好半天,时针才转过一圈。
&esp;&esp;好不容易捱到午时了,立马打发人去接,得到的回答是还未用午膳,等用了膳再来。
&esp;&esp;姬珩只得自己食不下咽地用了午膳,又去承恩宫小憩了会儿,午睡醒来,又打发人去宁远伯府,人还是没接到,说是在和虞夫人喝茶。
&esp;&esp;这回姬珩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冲吕坚说:“你亲自去接,人接不回来,你也别回来了。”
&esp;&esp;吕坚诚惶诚恐地
精彩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