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
&esp;&esp;谢惟渊猛一抬头,一双幽黑的瞳仁死死盯住她。
&esp;&esp;司鸿蔓认真道:“你看,你跪了一夜,天寒地冻,腿都麻了,说不定连爬都爬不起来。”
&esp;&esp;“但你要真那么干了,我一定会很生气,虽然皇上说了要留你一命,我不会让你死,不过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办法还是有很多的。”
&esp;&esp;也不知是哪个字刺激到了对方,谢惟渊呼吸急促,胸口剧烈的起伏,眼眶通红。
&esp;&esp;司鸿蔓被他这幅样子给吓了一跳,几乎是胆战心惊的往后撤了点儿。
&esp;&esp;边撤边道:“我不想弄成那样,你肯定也不想吧,所以你大人有大量,别计较我罚你跪着的事了,怎么样?”
&esp;&esp;她轻声细语,用一副脆弱无害的样子,认真的打着商量,仿佛真心实意为他着想一般。
&esp;&esp;谢惟渊气息不稳,攥成拳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esp;&esp;薄唇紧抿,腮上的软肉被咬出了血,他几乎感觉不到痛,全身上下,唯有脑子还清晰,告诫自己不要被对方骗了。
&esp;&esp;半晌没等到答复。
&esp;&esp;“行不行啊?”
&esp;&esp;司鸿蔓见他不答,催促了一声,她腿都要蹲麻了。
&esp;&esp;这会儿天光大盛,清晨的水雾散了个干净,日光轻巧的落在少女身上,干净整洁,从指尖到发丝,无一不精致。
&esp;&esp;谢惟渊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人,狠狠闭了下眼睛。
&esp;&esp;他浑身脏污,憔悴,连日光都不愿落到他身上,泾渭分明的割裂开,让他平白生出的耻辱感,无所遁形。
&esp;&esp;司鸿蔓凑近了一点,问道:“要不你点点头,我就让人扶你起来?”
&esp;&esp;她也没指望谢惟渊会回答她,只要等他晕过去就行,算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于是她卡着那个点儿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esp;&esp;话音刚落,谢惟渊双眼一闭,直直的栽了下去。
&esp;&esp;就倒在她的脚边。
&esp;&esp;司鸿蔓神色一松,揉着自己酸涩的小腿,心道,不愧是反派,都这样了居然还能坚持这么久。
&esp;&esp;周围的人都不敢吭声,显然是被她刚才的一通操作惊到了,拿不准现在什么情况。
&esp;&esp;“郡主,现在怎么办?”
&esp;&esp;对方一脸紧张,他就是之前一脚踹在谢惟渊的肩上的人,本想讨好郡主,谁想到会错了意。
&esp;&esp;“你叫什么?”
&esp;&esp;“属下张实。”
&esp;&esp;司鸿蔓点头,拍了拍对方的小臂,她本来想拍对方肩膀的,无奈身高所限,够不着,“多吃点好的,以后躲着点吧。”
&esp;&esp;张实受宠若惊,也不管郡主说了什么,稀里糊涂的应了。
&esp;&esp;“找人把他送回去,让府医好好给他医治。”
&esp;&esp;吩咐完,司鸿蔓就走了。
&esp;&esp;她提心吊胆了一早上,这会儿胃里饿得发颤,感觉能吞下一头牛。
&esp;&esp;等她慢吞吞的吃完早饭,赶到谢惟渊住的地方,府医已经在收拾东西了。
&esp;&esp;见她过来,对方连忙拱了拱手:“郡主。”
&esp;&esp;“伤得怎么样,能治好吗?”
&esp;&esp;“回郡主,已经把碎瓷片都挑出来了,谢大人伤得不重底子又好,过不了多久就能痊愈。”
&esp;&esp;对方明显是顺着她的意思说话,谢惟渊这会儿武功被废,根基尽毁,底子就像个漏风的抽箱,能好才怪。
&esp;&esp;不过,她也没反驳,武功是皇上让废的,不关她的事,帐也算不到她的头上,她就关心谢惟渊的腿伤能不能好全。
&esp;&esp;“以后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比如阴雨潮湿的天气不能站着?”
&esp;&esp;“郡主放心,只要调养得当,是不会留下后疾的。”府医说着顿了一下,“若是想要恢复的快些,近期都不要走路,伤口也不要沾水。”
&esp;&esp;司鸿蔓点点头,这才发现谢惟渊的脸色面片潮红,极不正常,又是一惊。
&esp;&esp;“怎么这么红?”
&esp;&esp;“谢大人跪了一夜,风寒入体,正起高热,服两贴药便能好。”
精彩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