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可是不这么做还有什么办法?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多年心血功亏一篑吗?”裴鸿十分焦躁,压低了声音,隐带威胁,“别忘了,你还有把柄在顾南手里。”
&esp;&esp;崔明珠无力地扶着窗台,再次掉下了泪。
&esp;&esp;所有人都在逼她。
&esp;&esp;就连裴鸿都在逼她。
&esp;&esp;崔劭走进厨房,欲盖弥彰地给自己倒了杯水,见顾南在切猕猴桃,捧着杯子开始没话找话:“怎么不让阿姨给你切好。”
&esp;&esp;顾南没抬头,专心致志尽量不浪费一点果肉,“阿姨回家过年了。”
&esp;&esp;“噢。”他喝了口水,“原来你喜欢吃猕猴桃。”
&esp;&esp;顾南想解释一句不是喜欢吃猕猴桃,而是喜欢吃顶级猕猴桃,但想了想没必要,便没有说话。
&esp;&esp;没有得到回应,崔劭也不觉得尴尬或失望,他靠在流理台边,注视着顾南认真小心地将猕猴桃切片装盘。
&esp;&esp;白皙的指尖沾染上青绿色的汁水,修的干干净净的指甲却是粉白的,像春天的青草,又像盛夏的水蜜桃,更是仔细调和出来的水彩,剔透又润泽。
&esp;&esp;“这盘猕猴桃肯定很好吃。”
&esp;&esp;他吸了吸鼻子,空气中满是清新甜涩的香。
&esp;&esp;顾南笑了一下。
&esp;&esp;崔劭慢慢喝着杯子里的水,指腹不停地在杯壁上摩挲,心里痒痒的,又有些难以言说的酸,他很想和她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只有一句:
&esp;&esp;“你堆的雪人很好看。”
&esp;&esp;顾南微挑了下眉,似有些惊讶,“是吗,谢谢,我和齐厌一起堆的。”
&esp;&esp;崔劭抿唇,突然有些不知道怎么接了。
&esp;&esp;在空荡荡的厨房里,他难得捉住一丝与她单独相处的时机,但这短短两分钟就好像是他背德偷来的,充满了蹩脚的不适配。
&esp;&esp;“我……”
&esp;&esp;“阿南。”齐厌突然出现在厨房门口,静悄悄的一点脚步声也没有,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又站了多久。
&esp;&esp;“少切一点,待会还有饺子,太晚了不容易消化。”
&esp;&esp;话是对顾南说的,但眼睛却一直看着崔劭。
&esp;&esp;警惕而排斥的目光,就像领域感极强的雄狮遇到了另一头闯入地盘的雄狮,哪怕只是和标记擦肩而过,对视间敌意也不减分毫。
&esp;&esp;“好,切完了。”
&esp;&esp;顾南洗好水果刀放回刀架,抽了张厨房纸擦了一遍流理台上的汁水,然后端起盘子,立马炫了一口,“不多,就三个。”
&esp;&esp;齐厌收回视线,眼底的警告在顾南回头的瞬间消失殆尽,变脸般的笑容爬上嘴角,“春晚开始了,去看春晚吧。”
&esp;&esp;顾南点头离开,一点多余的目光也没有给崔劭,更没有随口的场面话,仿佛根本没有这个人。
&esp;&esp;崔劭站在原地,目送两人相携离去。
&esp;&esp;齐厌仿佛知道他在看他们,一只手揽在顾南的腰上,大红色的毛衣被掐出一段细细的腰肢。
&esp;&esp;他垂下眼,握紧了手里的杯子,水面轻晃,指尖用力到泛白。
&esp;&esp;这是他自己选的折中的结果,早就知道会有今天这样的场面,也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为什么比想象中的更加煎熬。
&esp;&esp;抓心挠肝的想要,却咫尺天涯的遥远。
&esp;&esp;这个看似的理智的选择,到底是甜蜜还是痛苦。
&esp;&esp;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日复一日变得贪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心里的野兽就会挣脱牢笼了。
&esp;&esp;
&esp;&esp;老太太兴致很好,但到底老了,熬到十点实在熬不住了,发完压岁红包,她就上楼休息了。
&esp;&esp;老太太离开不久,崔诏等人也去休息了。
&esp;&esp;大厅里只有齐厌、顾南、崔劭,还有崔双双崔微微姐妹俩。
&esp;&esp;五个人各自占据一方沙发,披着小毯子倒得四仰八叉。
&esp;&esp;“我们也上去睡觉吧。”齐厌亲了一下怀里的顾南,轻声说。
&esp;&esp;裹着小毯子太舒服了,顾南懒洋洋的不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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