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怕阿娘也会走,我知道阿爹死了,我跪在地上求阿娘,求她不要丢下我离开,但她还是走了,义无反顾,头也不回。”
&esp;&esp;墨烛声音平淡,冷静到像在说旁人的事情一般。
&esp;&esp;“我那时候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明知道没用,却还是要回去送死?”墨烛与她对视,问她:“为什么他们可以为了旁人去死,却不愿意为了我活下来?”
&esp;&esp;虞知聆看到他平静无波的眼睛,他并不是在问她,而是在问他自己。
&esp;&esp;虞知聆唇瓣翕动,想要劝他:“墨烛,每个人的追求不一样,小家和大家是很难选出来——”
&esp;&esp;“师尊。”
&esp;&esp;墨烛打断她的话,那些道理他听过很多人讲,能力强就有更大的责任,就应该去为了旁人付出,修士必须为道而死,不能畏惧生死。
&esp;&esp;“可是对我来说,我爹娘更重要,你同样很重要,我会为了你们活下来,我想守着自己在乎的人。”
&esp;&esp;虞知聆的心跳忽然漏了半拍。
&esp;&esp;“墨,墨烛……”
&esp;&esp;墨烛轻声说道:“拂春仙尊死的时候,师尊有没有想过藏起来她,即使私藏一个魔修会为中州带来祸患,有没有想过?”
&esp;&esp;虞知聆的呼吸好像冷了下来。
&esp;&esp;她当然想过,在梦境之中,好像她就是濯玉一般,她清楚感受到濯玉那时候的思想,濯玉想要藏起来拂春,即使自己的师尊变成了魔修。
&esp;&esp;或者说,换成燕山青他们来,或许他们也会这样做。
&esp;&esp;可最终,理智压过了疯狂的内心,她还是没舍得让拂春变成那副样子。
&esp;&esp;可墨烛道:“如果是我,我会。”
&esp;&esp;虞知聆:“……什么?”
&esp;&esp;墨烛看着她,道:“如果是师尊被种下了魔种,我会藏起来师尊,我会带你去一个只有我们两人的地方,永永远远守着师尊。”
&esp;&esp;虞知聆磕磕绊绊道:“可……可我是魔……”
&esp;&esp;“那又如何?”墨烛面色未改,淡声道:“你是虞知聆,我便会永远选择你,道义于我不如师尊的一根头发重要。”
&esp;&esp;虞知聆不是傻子,墨烛是在单纯跟她假设吗?
&esp;&esp;不,他这是在表明他的立场,诉说他的心意。
&esp;&esp;虞知聆往后缩了缩,柳眉微拧看着他:“墨烛,别说。”
&esp;&esp;她相信他可以听懂她的话。
&esp;&esp;做师徒,是他们彼此之间最好的结果,她不觉得一个主角会喜欢上一个反派,区区一月时间不足以磨灭她过去十年对他的折磨与打击。
&esp;&esp;墨烛抬起黑沉沉的眼睛看她,看她一点点退到墙边。
&esp;&esp;“师尊。”
&esp;&esp;虞知聆摇头,多了些严厉:“别说了,回你的房间。”
&esp;&esp;墨烛面无表情,接着说完自己的话。
&esp;&esp;“我的心只有一颗,虞知聆也只有一个。”
&esp;&esp;完了,虞知聆满脑子都是。
&esp;&esp;他还是说了出来。
&esp;&esp;墨烛动了动,单膝跪在榻上,俯身朝她靠近。
&esp;&esp;虞知聆已经缩在了墙角,早已无路可退,看他到了自己眼前,双臂撑在她的脸颊两侧,高大的身形将她笼罩在身下,比起虞知聆的慌乱,他简直淡定到不正常。
&esp;&esp;他伸出手拂开虞知聆鬓边的发,轻声道:“我相信师尊可以听明白,还是说,需要弟子说得更明白些?”
&esp;&esp;“你,你这,你这逆徒!”
&esp;&esp;虞知聆别过头,长睫疯狂眨动,大脑飞速运转,思考自己该怎么化解眼下这件事。
&esp;&esp;她便是骂他,也让他听得耳根酥麻,唇边弯起笑。
&esp;&esp;逆徒?
&esp;&esp;他还真是坐实了她曾经骂他的话。
&esp;&esp;可不就是逆徒吗,哪有正常徒弟会对师尊起了僭越之心?
&esp;&esp;墨烛理所当然点头,颇为自觉认下:“是,我是逆徒,想以下犯上。”
&esp;&esp;虞知聆想躲开,但他的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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