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厨房来送面包,有些意外在这时见到夏理。
&esp;&esp;对方或许才来不久,年轻的面孔上写满了都是紧张与生涩。
&esp;&esp;“我去外面逛会儿吧,不打扰你了。”
&esp;&esp;夏理看出了对方的窘迫,笑着解围。说完便离开早餐厅,兀自朝通向花园的连廊走去。
&esp;&esp;他凭着印象去找正对房间的那株苦橙树。站在浓绿的树荫下,看洁白的小花细雪似的落了满地。
&esp;&esp;微凉的春风携着花香拂过,清苦旋即织入空气,似有似无地游荡。
&esp;&esp;夏理弯腰去捡地上的花。
&esp;&esp;又一阵风来,牵动衣摆,轻絮地在湛蓝天穹下摇晃。
&esp;&esp;宋濯从梦中醒来,窗外的画面却比梦境更为迷离。
&esp;&esp;无垠的天空衬着春日独有的葱郁,落花积雪般汇聚,时不时被风吹动,簌簌地坠进夏理怀里。
&esp;&esp;他打开窗,潮声便卷着清晨的细响一阵阵涌来。
&esp;&esp;宋濯远远望着夏理,见橙花堆满掌心,被对方小心翼翼装进了口袋。
&esp;&esp;窗棂变成画框,切出一副色调清丽的画作。
&esp;&esp;夏理随风拂动的发丝,干净纯白的衬衣,温和清隽的神情。
&esp;&esp;一切都静谧得仿佛文艺片的前序,一切又都撩人得好似世纪之初藏有隐喻的电影。
&esp;&esp;夏理光脚踩在青绿的草地上,纤细的脚踝触碰到草尖,淡淡地蹭出一层绯色。
&esp;&esp;宋濯站在窗后,见对方挽起袖口。
&esp;&esp;树上的橙花轻飘飘落下,引着人去看那截白得光艳的小臂。
&esp;&esp;——夏理十六岁的时候,一定收到过很多情书。
&esp;&esp;这个念头莫名地出现在宋濯的脑海,挤占全部思绪,迫使他去想象究竟是谁如此好运,能够得到夏理的垂爱。
&esp;&esp;他嫉妒对方的幸运,又痛恨对方不珍惜。
&esp;&esp;宋濯甚至为自己太晚登场而叹息,感慨命运捉摸不定。
&esp;&esp;“学长!”
&esp;&esp;宋濯忽而扶着窗台遥远地呼喊。
&esp;&esp;夏理攒了一掌心的花没来得及放下,随着回眸的动作蓦地散了一地。
&esp;&esp;橙花春雪似的扬起,乘着晨曦与微风飘飘摇摇降落。
&esp;&esp;夏理静静望着宋濯,模糊的面容看不清表情,却仍旧传递出挥之不去的柔和。
&esp;&esp;宋濯进退失据,读不懂心跳,更搞不懂此时此刻的心情。
&esp;&esp;他无声地抿紧了唇瓣,指节在窗沿上攥得几乎泛白。
&esp;&esp;语言与文字在这一秒统统失效,编织不出一丝一毫,仅剩沉沦与痴迷。
&esp;&esp;——
&esp;&esp;“下午临时有点有事,不能陪学长出门了。”
&esp;&esp;“没事,我自己逛逛就好。”
&esp;&esp;宋濯下楼时早餐已经备好了。
&esp;&esp;夏理换了条长裤,漂亮的小腿被遮起来,只有衣袖下仍露出一小节手臂,由细腻的皮肤包裹,柔润得像是定窑的白瓷。
&esp;&esp;宋濯盯着夏理看了小会儿,后知后觉感到不妥,红着耳尖将视线收了回去。
&esp;&esp;他用餐叉将面条卷起来,一圈圈出神似的打转,耳畔的热意褪不下去,就连心也跟着作乱。
&esp;&esp;“啊,那个……”他终于想到新的话题。
&esp;&esp;“嗯?”
&esp;&esp;“我妈昨天来电话,说小叔叔要来。他朋友的生日快到了,正好来度假。”
&esp;&esp;“我会打扰到你们吗?”
&esp;&esp;夏理将勺子放下了,敲开的鸡蛋还没来得及吃,淋了些盐留在蛋壳里。
&esp;&esp;“不会的,大家年纪都差不多。”
&esp;&esp;宋濯说完,见夏理的表情仍有些为难,又继续道:“学长要是走了,我一个人多无聊啊。”
&esp;&esp;或许是怕这样的理由依旧不足以打动对方。
&esp;&esp;宋濯略隔了几秒,赶在夏理开口之前,补上了一个对方难以拒绝的提议。
&esp;&esp;“再说了,我们可以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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