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箱我又没上锁。”
陈乱把在江翎手里缠绕着的领带抽走解下来,拍了拍江浔的胳膊让他松手,到厨房里转了一圈,一瓶挂了一层水雾的冰汽水远远地就朝江翎头上飞了过来:“喏,接好了。”
“啪——”
汽水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稳稳接住。
江翎单手打开易拉罐,张开手臂仰靠在沙发里,勾着唇角朝陈乱笑得像个混蛋:“你不如干脆砸死?我好了,砸死?我方便你跟别?人天天穿情侣装。”
“军礼服就长这样,我有?什么办法。这个梗过不去了是?吗?”
陈乱已经懒得理会?时?不时?就提起这茬儿的小混蛋了。
他把手里的冰水递给江浔,自己也开了一瓶汽水一口气喝了半罐:“什么时?候报志愿,有?什么想法吗?”
“你先看我成绩单。”
江翎把手里的汽水搁下,乐颠颠地跑过来趴到陈乱背上,胳膊环过他的肩膀,摸出来一张皱了吧唧的纸往陈乱脸上糊。
“拿远点,你打算用这张纸给我洗脸?看不清了。”
陈乱笑着抬手把成绩单接下来,扫了一眼就惊讶地睁大了眼:“这么高。”
“只比江浔低17分!”江翎得意地像个邀功的大型毛绒动物:“比去年联邦军校的分数线高出很多。”
而后他转过头与江浔对?视了一眼:“我们已经决定好报考哪个学?校了。”
“嗯?”陈乱偏头看他。
回应他的却是?江浔的声音:“我们报联邦军校。”
我们报联邦军校。
江浔清淡而平静的吐字却让陈乱捏着汽水罐子的手指微微收紧了一瞬。
军校的毕业生并不是所有人都会?进到污染区前线, 也有些学员入职到了各个州的地方驻军、污染区生态研究所,或者污染区后方的指挥部等部门,即使是进到舰队, 在执行任务时也有可?能留守舰上不必亲身进入高危战场。
但陈乱还是不受控制地想?起了礼堂里那片灰掉了一半的学员墙。
那些年轻人走出校门, 就再也没能回来。
他感觉自己的心似乎被?揪了一下?, 胸口仿佛落了一块圆钝的石头, 湿沉沉地正往下?坠着。
他觉得他是想?说点什?么的,他应该是想?说点什?么的。
比如你们以后如果要上污染区前线会?很危险,我会?担心之类的话。
但是话到喉头, 又被?他咽了回去。
“喂, 陈乱。”
耳边江翎的声?音响起来, 有只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发什?么呆, 高兴傻了?”
陈乱眨了一下?眼?睛,回过神来。
他捏着汽水罐子贴到嘴边, 冰凉的液体顺着干涩的喉咙一路滑到胃里。
而后捉住了眼?前乱晃的那只手扔开,调整心情?弯起唇角,用一种看什?么珍稀动物一般的眼?神侧目瞧着江翎笑道:“你要念军校?”
“你该不会?入学一周就因为?糟糕的内务, 让内务官把你的被?子给丢到楼道里吧?”
他就没见?过江翎好好叠过被?子。
要么在床上堆成一坨, 要么摊成一片。
“怎么可?能。我不会?给你丢脸的。”
江翎搂着陈乱的肩膀压着他哼笑:“要不然?实在你不放心的话, 可?以亲自来寝室里给我叠?”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陈乱敏感的耳后,有些痒, 他推着江翎的脑袋往旁边避了避,冷笑:“我叠?那你还是直接做梦实现得比较快。撒手, 你要把我勒死?了。”
从江翎怀里挣出来,陈乱半眯起眼?睛把那张纸卷成圆筒去戳江翎的脑袋:
“所以为?什?么突然?想?报联邦军校?老实交代?。总不能是眼?馋我的军礼服想?穿同款吧。”
他以为?江翎这种说逃课就逃课,连考试都会?翘掉的随心所欲性格,是完全不会?考虑规矩成山的军校的。
他就不是那种会?乖乖守规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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