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看我们也不放心,至于你媳妇……”
太太瞥见褚云溪因为紧张而揪起的手指,赶紧开口:“你媳妇就留在苏州照看园子,这么大一块园子,有主人家照应着才好。再者老大的身子也要你媳妇照应着,不然那起子刁奴无人监督,老大又一心读书,最后害得身子垮了怎么办?”
褚云溪赶紧应了声是,感激看了太太一眼,若不是太太开口,她就要跟着家里人去太原老家,留新婚丈夫一个人在苏州,到时候两人感情生分了怎么办?若是丈夫心志不坚定瞧中了什么姨娘,只怕等夫妻再团聚时庶子庶女都有了一大堆。
太太回之以心照不宣的微笑,她不是那种爱折腾儿媳妇的扭曲婆母,自然是乐得见孩子们都和和美美的。
既然全家都并无异议这件事就算定下来了,顾介甫也跟朝廷上了表,随后就一心收拾东西准备告老还乡。
他当然不能说走就走,光是跟朝廷来回请辞——挽留的流程就打了两回转,还要跟苏州城的同僚下属参加各种送行宴。
内宅也不轻松,甚至更忙:要陪着太太接待上门送行或打探消息的各处女眷,还要打包行李,分一部分仆人在老家,甄选带什么仆从留在苏州留守,给几位出嫁的姐妹们写信捎话,像大娘子和二娘子,要告诉她们回老家的缘由和大致动身时间,免得她们下次送节礼送到了苏州。像留在江南的木兰和三娘子,则要替她们找几个相熟的夫人做靠山,免得她们遇上棘手事时一时半会找不到法子。
五娘子忙得团团转,除此之外,她还要处置自己的商铺,几位下属倒都想得开,高大义笑道:“我妹妹嫁出去,我要在苏州府盯着她婆家,免得出什么岔子,再者苏州府的生意也做得熟练,不好再换码头。”
边安也想留在苏州府,边安想的是:“家里父母与娘子难免磕碰,如今他们跟着回了老宅,我们俩也能歇口气。”,豆蔻却想着回太原:“绣坊在苏州多得是,可在太原却能独辟蹊径,打出自己的特色,我们何不去太原,也让生意发展壮大?”
两人争执到了五娘子这里,边安一脸委屈:“娘子,我也是为两人好,难道我们俩躲开父母家人还不好?”,他父母虽然开明,以儿媳妇做管事而自豪,可是日子久了家里亲戚嘀咕离间多了,父母跟儿媳妇也难免有些隔阂,他想的是索性趁着这机会天高皇帝远躲在苏州好好过自家小日子。
豆蔻摇摇头:“娘子抬举我,我哪里能让自家的恩怨妨害了娘子的生意。”
五娘子就问她:“那跟了太原去,你婆母再为难怎么办?”
豆蔻甜甜一笑:“我婆母人不坏,只是耳根子软容易被人挑唆,我有法子对付她,再说了比起这点委屈,娘子的生意才是大事。”,她早就摩拳擦掌,想要在太原闯出新天地,那点委屈算什么?再说了大不了不回婆家住,婆母还能来抓她回去不成?
“不愧是我的人。”五娘子笑,看向边安,“我不为难手下管事,豆蔻愿意去哪里都行,我不会为了你勉强她,就看你怎么做了。”
是愿意夫妻团聚,还是愿意分隔两地,就看他自己怎么选。
边安纠结了一晚上,到底还是决定跟着妻子也去太原。
既然定下了去留,剩下就明了了:要雇佣靠谱的管事分担苏州书坊和绣坊的生意,还要选品,定好带去太原出售的商品。
顾一昭想了个万全的经营策略:“不如将苏州的书坊和绣坊做总店,横竖江南文章和绣品甲天下,你们去太原开分店,东西还是从江南进货。”
这下豆蔻来了劲头:“不如我沿途一家家开个分店过去,将太原苏州两地串联起来,到时候都是我们的分店!”
这么一说高大义也来了劲头:“苏州本就是天下商品集散之地,我也可以将码头上的生意介绍到各处分店去!”
他越想越激动:“先前是我狭隘了,非要守在苏州,按照豆蔻的想法我也可以在各地铺货,说不定再过几年,我们也能做到同盛坊、鹤鹿窑那样全国各地都有分店的大作坊!”
鹤鹿窑是萧家的作坊。
顾一昭心里咯噔一下,虽然跟他划清了界限,但是听到与他有关的事还是免不了心里有些波动。
她定定心神:“说起鹤鹿窑,我们家也该与其它瓷器作坊接洽下,说不定也能寻到类似的生意,免得它家终止生意让店里生意有损失。”
“他家要终止生意?”几位管事纳罕。
这回换到顾一昭惊讶了:“他家没有终止生意?”
她还以为在自己拒绝萧辰之后他就会停止了瓷器生意……
“没有啊。”高大义说起账目来头头是道,“他家前两天才刚走了一波瓷器,说过几天还要来一笔,叫我准备好库房。”
“娘子何出此言?”豆蔻就要更细腻,好奇问起了原因。
顾一昭有点恍惚,胡乱找了个理由:“最近朝堂上波诡云谲,萧家也被卷进去,我担心他们会提前终止生意。”
几人不疑有他。
“我们听娘子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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