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尸两命,天人永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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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哎,只能说,燕湛这辈子爱错了人,站错了队,或者,投错了胎。
鲜血四溅,仿若诡异的冥界血色妖花,乍然开在燕湛越发幽沉黑暗的心底。
他听不见耳边喧闹的人群在议论纷纷个什么,他只能听见耳畔有着轰鸣的心跳。
他看不见亲自担任监斩官的刑部尚书莫迁大人,更看不见莫迁正吩咐一大帮刑部官兵向着他急奔而来。
仿若整个人世间都被这手起刀落的血红,抽离了全数的气息。
更似他燕湛的命运,被永永远远地定格在了此间。
官兵们走过来,礼貌地对燕湛说,希望齐王殿下离开此地。但燕湛根本听不见这些,他只觉得,这些莫名其妙的人,正在野蛮地拆散他和雨烟的相聚。
他失神地,发了疯一样地向着斩台方向冲去,口中依旧疯狂地大声喊着简雨烟的名字,他的眼泪夺眶而出,好似在那泪眼朦胧间,看见简雨烟和他们两人的孩子,正向着他的方向快乐地奔跑而来。
越来越多的官兵拉扯着他,甚至到后来,开始拖着他离开法场。
燕湛根本平静不了,他的眼底因为哭泣和愤怒而有着彻底的血红,他甚至在得了间隙时,抽出腰间佩剑,挥舞着要向阻拦他和简雨烟接触的官兵们疯狂挥去!
最终,却是站在一旁,始终不发一言的严律,平静地对燕湛道了一声:“下死令斩首她的,是太后娘娘,是格敏公主。齐王殿下,你得找她们去。”
一语惊醒梦中人。
燕湛再也顾不得旁的,拔腿就往皇宫的方向跑去。
纵然他所乘坐的马车就在旁边,马夫和他的亲随们在一旁拼命地喊他,可他终究是充耳不闻,只以极快的速度飞奔而去。
严律看着燕湛离去的身影,心头却在盘算着等会儿去了慈宁宫,自己该怎样去周旋,又该怎样跟太后在一旁提个醒儿。他不希望宁瓷在这件事上有牵连,毕竟,问斩简雨烟,并且让燕湛亲眼所见,是他早已跟莫迁谋划好的,为的,便是让燕湛彻底恨上金人,好把西山庄子里那三万八的叛军给拉拢过来。
而这,也是皇上默许的。
但此时铤而走险,若是稍微一个行差踏错,恐怕,便会万劫不复。
他现在没有任何念头,只希望宁瓷找个时机报得家仇之后,赶紧把她送走。
不过,严律回宫的这一路,所想的一切周旋的说辞,都没有派上用场。
宁瓷便是在这个节骨眼上,看到燕湛在慈宁宫门口疯狂叫骂的。
她一边担忧,一边快步向着宫门方向走去,姚洲和一众禁军们,将越发愤怒的燕湛牢牢地控制住,却在燕湛异常混乱的辱骂声中,严律在一旁,将刚才发生的那一幕告诉了宁瓷。
宁瓷轰然大震。
她纵然知晓,自己这个妹妹已经没有救了,就算严律想要拿她的性命,她也不会再去阻拦和反对。
但是,她从没有想过,这一天,竟然来得这样快!
她早上还在刑部大牢里,对雨烟彻彻底底地放弃了,这会子,才几个时辰过去,便已经是天人两隔。
终究是血脉相连,宁瓷眼底的水雾迅速笼罩,身子一阵摇晃,似是快要无法站立。
她更是知晓,严律口中所言“是简雨烟得罪了格敏,惹得太后震怒,方才下了斩首的死命令”这样的说辞,是假的。是刻意栽赃给太后,好离间出燕湛和金人的关系,以赢得西山庄子里那三万八的叛军。
她什么都知道,她也知道妹妹雨烟自献上金雕飞镖之后,有这样的结局,也是妹妹的咎由自取。她也知道,妹妹雨烟一直都在恨着自己,恨着爹娘,可是……
可是她纵然知晓一切,她的心,为何就像被那鬼头刀剁碎了一般,那么痛呢!
“老祖宗在哪里?!那个老不死的在哪里?!”耳边,燕湛在疯狂地谩骂着。
宁瓷全身血液似是被抽离了一般,异常冰冷,着实颤抖,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发着颤儿地告诉他:“太后娘娘在小睡,这会子不便惊扰。”
燕湛静止了须臾,旋即,却是用更大的力气挣脱这帮禁军们的禁锢,向着太后的寝宫飞奔而去。
姚洲大惊失色,不是他们控制不住燕湛,而是燕湛这会子不仅是四殿下,更是刚刚被册封的齐王,他们哪敢真的阻拦?
这会子,一大帮禁军们追着燕湛,疯狂地向着太后的寝宫跑去。
纵然有姚洲在,这会子绝对不会让燕湛靠近太后的寝宫半分,但宁瓷终究是第一次杀人,心头的恐慌和怕被人察觉的不安堆积,迫使她跟着他们一起跑去。
严律一把拦住了她:“无妨,让他们先吵一阵子,咱们见机行事。”
“我已经报仇了!”宁瓷情绪万分复杂,说出来的声音依旧是颤抖着的。
严律大惊失色,旋即,却是满载的欣喜在他的眼底跃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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