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思考。
安灿的目光轻轻从她脸上划过。厉瑜面色平静地思考时,会用力抿嘴唇,将唇色咬得半点血色也不剩。
以往的自己是怎么做的呢?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在一边静静看着,却什么也不做。
可惜的是,过往的怜惜和心疼,全都不复存在。明明,失恋后的前几年里,那长久的爱和恨让她无所适从,于是沉浸在拳场付出加倍训练。安灿自己也不知道这些情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消失的。也许是因为时间,也可能是因为距离。
经过这些年的自我消化,她的心已恢复平静,情感也越来越浅淡。直到如今,已经很少受到外界影响,而有情绪波动了。
再看见这样的情形,心中也不是完全没有波动。只是什么也说不上来。
厉瑜仍然敏感地感受到安灿的注意,可她决心和她划清界限,绝对不可能违背的。哪怕内心酸楚满溢,也被她的理智完全压住,不论如何她都会压制。
这就是厉瑜。
在一片诡异的沉默中,很快就等来了宗吉。
和安灿一打照面,两人同时点了点头。
她们都不是话多的人,虽然有一层师徒关系,实际的相处时间也算不上多长。要说熟悉,也算不上。以前,两人一见面,除了练拳,就是商量食谱。关于自己的来处去处过去未来,全都无从谈及。
但要说感情,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毕竟情绪会影响拳击场上的表现。偶尔情绪低落,出拳会更凶猛,而且也更容易没有耐心,打法会打乱章法。在这一点上,两人都是一样的。
她们相互明白这一点,也有种惺惺相惜的对看英雄的感觉。
“师父,厉瑜就交给你保护了。”
这是宗吉第一次见到安灿低头软意的一面。
他偏了偏头,目光在厉瑜身上多停留了几秒。
“还是第一次见你这样。她是什么人?”
问法不是很有礼貌,但和安灿如出一辙的直白,倒并没有让安灿不爽。反倒是其他人,唯恐宗吉问错了,全都惊恐地看看宗吉,又无措地看看浮木嘉。
显然,宗吉和浮木嘉之间有着什么关系。说不上是哪种,但至少比看起来更密切。
“最重要的人。”
这句话如同惊雷,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探究、了然、意外……
不管别人如何看自己。安灿问心无愧。虽然不是最爱的人,但厉瑜对她来说,仍然是最重要的人,唯有这点,毋庸置疑。
她平常是理智占据上风,可一旦涉及到厉瑜,她也会变得极富冒险精神。有时候表现出来,就像玄厘所说的那样,像个疯子。
当然,厉瑜和她相比,也没有好多少。可她和安灿不同,她更擅长隐藏自己的目的。就这一点而言,她看起来就显得没那么疯,也更没有感情。
每当安灿细数自己人生的所有节点,计算厉瑜在其中占据的位置,确实是最无可取代的。说是最重要,一点儿也没有错。
也许没有人能理解,哪怕她对厉瑜的感情不再像爱人一样深刻,甚至两人之前隔阂深似海,她也无法将厉瑜从自己的心里完全割舍。
“我明白了。”
宗吉从她坚定的眼神中明白了她的不可言说的感情。
达成共识后,安灿被主动提出送行的玄厘送回了东方星。
离别时,厉瑜有没有多看自己一眼呢?安灿不知道,因为她也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倒是玄厘在驾驶时跟她分享了一些微不足道的消息。
那些关于厉瑜的吐槽,竟然也被自己当作是微不足道。安灿自己都惊异于自己的释怀。
爱,到底是什么呢?
自己这般无所波动的表现,让她都有些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爱上过厉瑜。
在接近东方星之前,玄厘有些不耐烦地提醒,“看来真是被打怕了,现在空中防守太严了,我随便找个点把你投下去。你自己注意点。机甲,该用的时候还是要用的。”
安灿知道她是在影射之前自己冲动的行动。
“厉瑜在你们手上。有她在,我是不会让自己发生意外的。”
玄厘被她这句情感外露的话弄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行行行,我知道了。有本事在她面前煽情,在我面前说算什么本事?”
在玄厘一阵絮絮叨叨之间,安灿被当作炮弹一样投向东方星。
要不是安灿的肌肉记忆使然,在被迫离舱的同时,装备上机甲。指不定被她这意外举动弄出一身伤来。
不过,更让安灿愤怒的是,她还没有在空中停稳,就瞥见东方秦离的飞行器歪扭着高速飞过来。
被安灿险险擦肩避过。
直到被允许进入飞行器,安灿正想要朝东方秦离发作,却发现这厮正悠哉游哉地喝着咖啡。
“不是你在驾驶?”
看着安灿紧皱着眉头,一脸郁气憋着发不出来的样子,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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