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何涵义。
&esp;&esp;他也不在意衡真是如何死的,不论是世人皆知的走火入魔灵力尽散,还是玉流光亲手所为,他都不在意。
&esp;&esp;他从这话中找到症结,霎时道:“你可知对一个人产生真情的第一步,便是从好奇开始的?”
&esp;&esp;玉流光若有所思看着他。
&esp;&esp;岑霄抓着这一点说:“你想他悔不悔,想多了便一直记着他了,若时日再长一些——”
&esp;&esp;“我师尊已逝,岑霄。”言下之意,他在同已逝之人争什么?
&esp;&esp;岑霄沉默下来,闭嘴。玉流光说:“所以你心悦我,便是从好奇开始的?”
&esp;&esp;“……”
&esp;&esp;岑霄紧抿着唇往外走,又骤然停步,踱步回来到玉流光眼前。
&esp;&esp;他被青年一双细眉晃了眼,又过了两秒才仓促道:“——好了,不是说要离开四象宗么,快些吧,我在外头等着你。”
&esp;&esp;“……”
&esp;&esp;万俟翊这两日很忙。
&esp;&esp;昆仑峰每个时辰皆会来人,有时是内宗人,有时是外宗人。
&esp;&esp;他要替师尊同这些人说明师祖仙逝之事,再引他们往灵殿而去拜礼。
&esp;&esp;衡真虽消散天地,也交代过后事由澜影处理,可四象宗定然是要为他立牌位的,这牌位便放置在昆仑峰的灵殿。
&esp;&esp;掌门赶到时,昆仑峰来往的人还有五六,放眼望去皆是大宗的有名子弟,他看着那些人的身影,想到衡真师祖从前喜静,如今却来来回回这么多人参拜,一刻不得安宁,也不知是好还是不好。
&esp;&esp;“你师尊呢?”掌门远远走来,问万俟翊。
&esp;&esp;万俟翊顿了下,看向他身后:“师尊。”
&esp;&esp;掌门愣了愣,回头。
&esp;&esp;昆仑峰这两日下了两场小雨,天尚阴,雾渐浓。
&esp;&esp;掌门遥遥便见青年从不远处走来,一袭白衣,长发由素色发绳缠绕,发冠亦是银白状。
&esp;&esp;很素的装扮,却更衬得澜影那艳丽的脸夺人瞩目。
&esp;&esp;不多时,青年便行至掌门眼前。
&esp;&esp;他身后跟着岑霄,掌门颔首同此人招呼,再看向站在澜影另一侧身形高大的黑衣男人。
&esp;&esp;未见过,只一双黑瞳似魔般,发邪。
&esp;&esp;不过既是澜影带来的,身份应当无异。
&esp;&esp;掌门没有多做在意,想到自己此行来昆仑峰的目的,便开口问澜影:“你何日离开?这一行又要何时回?”
&esp;&esp;“此即便离开了。”
&esp;&esp;“……”掌门听到这个回答怔了一怔,“怎么这样匆忙?那师祖的后事……”
&esp;&esp;“师尊喜静。”
&esp;&esp;玉流光说:“两日足够了。”
&esp;&esp;“……”掌门自是想劝的,可他心知自己劝不动澜影,便只能问他何时回?青年想了想,只是回答“若得空。”话已至此,掌门便低声叹叹。
&esp;&esp;“我送你。”
&esp;&esp;小雨渐浓,大雾四起。
&esp;&esp;身影愈见愈远。
&esp;&esp;与此同时,段文靖看到师尊留给自己的信了,再抬首,便得见置放在悬剑架上的天光剑和帝方剑。
&esp;&esp;他何德何能,能继承师尊的剑?段文靖心中惶惶,连手中的信纸被揉皱都未发觉,只是一股脑往外冲。
&esp;&esp;“段——”掌门叫住他,可是第一次见他如此不稳重,“澜影已下山。”
&esp;&esp;段文靖脚步一下停住,心中倏忽涌起巨大空茫,“师尊……走了?”
&esp;&esp;“嗯。”掌门想到澜影走前对段文靖的安排,对他道,“你也算澜影半个弟子,如今有三个选择。”
&esp;&esp;“其一,留在昆仑峰,继承澜影衣钵。”
&esp;&esp;“其二,拜入四象宗,可从各峰挑个长老做你的师父,当然,我门下你也可选。”
&esp;&esp;“其三,回天珑城,由你自己定夺往后的修行之路。”
&esp;&esp;段文靖如鲠在喉。
&esp;&esp;他紧紧攥着手中的信纸,回头去看这座萦绕在大雾中的山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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