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后才轻叹出一口气。
好不容易碰上了,却没能同他说上话呢。
薛知盈迈动步子,缓慢地往回走,心下胡乱思索着,也不知当初那名姑娘是如何勾上他的,她又能有什么别的法子可做。
薛知盈一路回到静水院,还未来得及坐下静静思绪,院门外便传来一阵脚步声。
春桃去迎时,薛知盈已是认出来人是二房的丫鬟。
小丫鬟微微福身:“表姑娘安好,二夫人请您移步偏厅,有事相商。”
薛知盈低应了一声:“好,我随后便去。”
那名丫鬟离开后,春桃满脸担忧地凑了过来:“姑娘,二夫人唤您前去,可是又要谈您的婚事了?”
“应该是吧。”
除此之外,徐氏也不会多搭理她的。
春桃闻言神情更凝重了几分。
今年开春,薛知盈已年满十七。
自她的婚事被交给徐氏操办后,徐氏前前后后已是为她挑选了不少夫家。
按照大周律法,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她的婚事就能彻底定下了,徐氏应该已经做好了打算。
“姑娘,您要不寻个借口推脱了吧,奴婢去向二夫人房里禀报一声?”
薛知盈缓了沉色,轻笑一声:“方才我都应下了,转头就改口反悔,你去禀报准会遭责罚的。”
春桃紧张地捏着裙摆,说话结巴了:“奴、奴婢,不怕的。”
春桃从薛知盈来到萧府就一直在她身边伺候了,说是伺候,但她其实做不了太多事。
春桃年长薛知盈三岁,可年幼时因一次高热不退,烧坏了脑子,如今心智仍如十岁的孩童一般,大夫说她这辈子都只能如此了。
连心智不成熟的春桃都知晓徐氏为她操办的婚事并非良缘,事实上则是更为糟糕的情况。
薛知盈伸出手指在春桃脸上轻戳了一下,以轻松的语气缓和她的担忧:“傻瓜,逗你的,躲避无用,二夫人既是唤我,自然要去的。”
翠华院的偏厅里,徐氏姿态随意地坐在茶案前饮茶。
见薛知盈进来,她抬起眼皮,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坐下。
“给二夫人请安。”
“坐吧。”徐氏放下茶盏,目光落在薛知盈身上。
她开门见山道:“今日叫你来,是为荣恩侯府花宴一事,府里得了帖子,老太君吩咐此次允你随行,去见见世面。”
徐氏略一抬手,候在一旁的嬷嬷立刻示意丫鬟捧上几匹锦缎,颜色鲜亮,质地精良。
“既是代表萧府赴宴,衣着也不能太过简素,免得让人看轻了去。”徐氏的目光在料子上扫过,“这是我这儿库房里新得的料子,我让人给你裁一身新衣裳。”
薛知盈看着华美的料子,却露不出半分喜色:“谢夫人厚爱,但如此场合,我怕规矩不周……”
“没什么不妥,让你去,自有让你去的道理。”徐氏打断她,直言便道,“临安王爷此前偶然见了你一面,对你留了些印象。”
说完,她端起茶盏,心情不错似的轻轻拨弄了一下茶沫。
薛知盈心里一沉,双手在袖中攥紧:“……临安王爷?”
徐氏颔首:“你得明白,以你的出身,能得贵人一点青眼,已是难得的机遇。”
果然如薛知盈所料,随着她年岁将近,徐氏已是选定了人选要把她定下了。
她都不知自己何曾有过被临安王那等身份尊贵之人瞧见的时候,只能是徐氏背地里的操作。
徐氏见她低头不语,没太在意,接着又道:“女儿家终究要有个归宿,临安王府是多少人想攀都攀不上的,若能有幸侍奉贵人左右,于你便是天大的福分,后半生也有了倚靠,宴席之上,要遵从礼数,仪态端方,但也要……懂得把握机会,你可明白?”
薛知盈不清楚那位临安王是怎样的人,但很清楚徐氏肯定能从中收到不少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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